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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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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陆八在郝大人点头答应后,就匆匆离开米乡,赶回麋鹿山。

    赶回麋鹿山干嘛?求婆婆出山!

    求婆婆出山干嘛?带娃!

    陆八心虚的顶着婆婆一天八百遍的眼刀,在药房里忙忙碌碌了半个月后,终于看到了婆婆点头。

    陆八还没忘记他这次下山一气被托孤的两个小奶娃,虽然小女娃已经成功让郝大人收养,但只有一个男娃他也力不从心。想到大好年华莫名就多了拖油瓶没时间采药,没时间练武

    陆八当年也只有十五岁,因为经常要拿捏着“老成”的气场,所以在外人面前看着还要年长个两、三岁,但终归也是个孩子。

    婆婆虽然早已不想再踏出麋鹿山半步,但忍不住陆八每日的软磨硬泡,看着陆八难得的表现出了孩子气的一面,还是同意了随他再下山一次。

    当陆八和婆婆两个人在米乡城白家医馆再见到陆少白的时候,这个小胖子竟然还能认得陆八,而且委屈的大哭了一顿,一副你竟然如此狠心把我丢在这里这么久的样子,抓着陆八的脖子不撒手。

    使劲地喊着,“爸爸爸”

    看的顾婶和刘家奶娘也是一愣愣的。

    陆八抱着哭声不止的小少白,竟然真的从心里升起了一种歉意与愧疚,就算只是个小奶娃,但是连着被人遗弃两次,可想确实对他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过,要是现在的陆少白知道了自己当年还有抓着他师傅不松手使劲喊“爸爸”的丑态,估计脸都会黑掉。

    少白只能庆幸自己的陆八师傅不是个多言的,而婆婆是哑巴,自然也不会说,不然他那天真可爱专喜欢踩他痛处的小妹不知道要拿这事嘲笑他多久

    而让陆八惊讶的是,郝万青在认了皛梅做女儿之后,见陆八“跑路”,就立刻将皛梅从白家医馆接回了自家,颇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思。

    当陆八登门拜访郝府时,皛梅已经成功变为了郝大人府中的二小姐—郝皛梅,人称“好小妹”。显然郝大人保留了皛梅的名字,并且对这个名字颇为满意。

    这可能是因为郝大人在起名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文人的天赋,因为郝大人的长子名叫郝即墨,人称“好寂寞”、“寂寞公子”

    皛梅自从去了郝府,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并且深得郝夫人的宠爱。

    就连她四岁的“寂寞哥哥”,对这个凭空出现的妹妹都在新奇中带了些许的兄长式疼爱。

    据说每天都妹妹长、妹妹短,好吃好玩儿都想着妹妹,甚至还表态以后要亲自教妹妹读书习字。(长大一点后的妹妹表示,哥你千万别!啊!)

    郝夫人自不用说,每天围着皛梅转,连郝大人的晚膳都不亲自送去衙门了。着实让郝大人唏嘘了好几天,表示不想再天天加班了,要回家吃饭!

    郝大人自然对这半个月以来,家中因皛梅到来出现的改变表示很是欣慰与满意。说道自家夫人终于从平日教子的严肃中恢复了年轻时开心浪漫或是忧愁心痛的样子,又不禁颔首微笑起来。

    “陆大夫,你就放心吧,小妹我们自是痛爱万分。可她身体也确实如你所说,并不太好,不过你现今已搬入米乡城,我便更加放心了。”郝大人又露出了慈父般的笑脸。

    站在郝大人一旁的郝即墨此刻也用稚嫩的童音说道:“陆先生您自是放心,小妹很是可爱,我也是很疼她的。”

    郝即墨长得更像郝夫人,又长期在当官的老爸和严肃的老妈身边沁染,竟小小年纪生出了一张很是认真的脸,端端正正,童叟无欺。

    陆八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笑,冲他点了点头,突然脑子中灵光一闪,问了一句:“郝大人可想让令公子习武?以强身健体?”

    郝即墨在听到习武两个字时就瞬间看向了陆八,等陆八说完又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可谓一脸期待。

    郝大人夫妇对这个儿子很是严加管教,四岁就已经开始晨起读书,并请了先生,课业做的不好可是要打手板儿的。

    但小男孩毕竟对万物好奇且心性好动,现在对他讲什么科举功名根本就如浮云,还不如去捉金蝉。

    郝大人听陆八这么问倒是一愣,随即摸了摸儿子的头,道:“陆大夫,夫人生他的时候确实因一些事故受了刺激,所以即墨不算足月便身子骨确实有点弱,没想到这都被陆大夫看出来了”

    陆八听着郝大人的话,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但他掩饰的很好,没有显露出来。其实他没想那么多,即墨虽然有点瘦,但只是“望”的话,并看不出来先天不足。

    但既然郝大人已经这么说了

    “郝大人,在下虽然是个大夫,但也略通武功。”陆八径自站起了身,走到厅外的小院中,随手折了一只院中的树枝,拿在手里转了转。

    郝万青和即墨随即跟了出来。

    “在下门派上不了大雅之堂,本人也不能自称高人”陆八这时露出了一个略显孩子气的笑,便挥动起树枝。

    白色衣衫随着陆八的动作而晃动,他的招式时快时慢但看起来特别流畅。在他拿着树枝当剑的时候,动作自如而有力,脸上不再是强装的稳重,而是万分的自信,带上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肆意。

    一套剑招结束,陆八仍旧呼吸均匀,笑着对看呆了的郝大人说:“只会些三脚猫功夫,但教教孩子自认为还是绰绰有余。”

    冲郝大人一抱拳,“且此次因缘际会,以后也会常来郝大人府上为皛梅看诊。不如毛遂自荐,便当了郝公子的师傅,教他强身健体及自保之术。”

    郝大人此刻更是觉得眼前的少年深不可测,不光医术了得竟然还一身武功!虽然自己不是习武之人,但也看得出陆八的功夫绝不是他自己说的三脚猫水平。

    随即一想,按白家的说法,陆八年少时便行走江湖,如有一身武艺护身,也确实合情合理。

    郝即墨看完陆八的舞剑,已经激动的扯住了父亲的衣袖。

    郝大人安抚似的拍了拍儿子的小手。

    现在的郝万青对陆八有一种的莫名的信任,也可说是相信了这缘分,便没有与郝夫人商量,当场便同意了儿子拜师学武。

    强身健体嘛!

    此后,陆八便带着婆婆和少白在米乡住了下来,平日上午在白家医馆看诊,每个隔天下午去郝府教即墨武功。

    这种日子对于陆八而言,虽不如孤身一人来的自由自在,但也确实在热闹中少了份形单影只的寂寞。

    同时,现在米乡的白家医馆可谓名医众多,陆八觉得自己在医馆问诊确实受益良多,与自己往日江湖救济的经历也大有不同。

    通过为皛梅的诊治,陆八更觉得自己的小儿科医术上了三层楼,但也不免心痛,这个娃自小就是个药罐子,每天灌药如喝奶。

    意外之喜是,陆八本以为会没时间习武,但实际看来,这种安稳的日子也并不耽误他勤于练武。

    而不久陆八便听白大夫谈起,郝大人在此次天灾处理中虽有功但也有过。京城那位本来想过了今年便将郝大人调入京城,但最后也不了了之。

    一阵唏嘘。

    ——

    在米乡的日子一晃就是五年,真元二十九年。

    此时的米乡已经超过青城,成为大浙区第一城,文帝大笔一挥,终于让这座富庶的上州改掉了小乡村的名字,改叫“米香城”。

    郝万青虽还是太守,但随着米香城的规模由中州升为上州,他也成为了四品官员。

    皛梅在前一年,即真元二十八年,也已拜了陆八为师,敬了茶、磕了头,成为了陆八的第三个徒弟。

    郝小妹跟着她的大师兄也就是寂寞亲哥读书写字、习武健体,跟着她的二师兄陆少白翻墙、爬树、偷鸡摸狗

    对此郝即墨十分的不满,本想将小妹培养成像家母一般的大家闺秀,但自从有了少白这个二师兄,仅仅一年,一切就跑偏了

    尤其自己的小妹习武后虽然胃口好了,但并没有长高反而开始向胖墩儿的方向发展郝即墨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操碎了心。

    郝夫人却丝毫不在意,皛梅跟着少白一起开始“强身健体”后,病怏怏的小身板改善的速度突飞猛进,还真的是比只喝药效果更好,而且迟来的婴儿肥让郝夫人觉得福气满满!小时候都那么瘦,现在终于胖了!多好!多可爱!

    郝夫人也经常劝自己的儿子,你也是在习武之后身体变得更好,你小妹这一年顽皮了些,但药也吃的少了啊。

    郝即墨很想再辩驳两句,我那是正经习武!可我从来不翻墙!就算大楚民风开放,对女孩们不像前朝有那么多束缚,但偷鸡摸狗又算什么?!关键越来越肥又怎么算?!

    但看着一脸宠溺笑容的母亲,郝即墨只得把这些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胖了就胖了,上天了就上天了

    就在每个人都觉得日子安安稳稳、无忧无愁的时候,总有一些变数会在冥冥之中令人措手不及

    那是文帝真元二十九年的春天,皛梅六岁,在晨读之后便趁先生和大哥不备,又和她的二师兄一起溜出了郝府。

    现在二师兄也在郝府一起读书,本来郝即墨是想着可以管束少白,顺便把长歪的小妹往回掰掰,但是没想到这是“引狼入室”,这小兄妹两一拍即合,野的更疯了疯的更野了!

    两个人在治安十分良好的米香城里耍了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被从白家医馆出来的师傅捉了个正着。

    皛梅自小对这个师傅就有些惧怕,因为师傅让喝的药,就算是求母亲也没用,最后都会下肚,苦不堪言!

    当然,这时的皛梅还不会“苦不堪言”这种高深的词汇,只是有种耗子见了猫的感觉。看看一边的少白已经在师傅的怒视下恨不得躺在地上装死了

    “师傅!徒儿要回家吃午饭了!师傅下午见!”大哥现在在学的三十六计,皛梅只记得走为上计,说完一溜烟跑了。

    一路飞奔回郝府,突然一想,不能走正门,便轻车熟路去翻墙。

    转眼间就扒在了郝府后墙边的树上。

    这时候,如果陆八在,就会发现郝府的气氛不太对,并且多了很多暗卫。但皛梅毕竟只是个孩子,对这些隐匿的气息丝毫不觉。

    这时,趴在房檐上的暗卫便看见了这个胖墩儿爬树,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这一个胖胖的小娃娃噌噌噌的就踩着树枝坐在了墙头上。

    暗卫愣着个脸不知道该不该拦下来。歪头看了看院子里负手而立的人。

    这位站在院里的青年,本来在望天,顺带也就看见了这墙头上突然冒出的娃娃。

    皛梅此刻骑在墙头上,看了看高度,突然想起今天没有人在下面接应自己。

    觉得自己直接翻跟头下去会摔死,瘪了瘪嘴,不知如何是好,叫人?太丢人了!回头还会被大哥打,不叫人?哎呦,太痛!

    一扫眼,就瞅见了院子里这位叔叔,还是哥哥呢?

    一身玄色的长袍,上面有好看的金丝玄线绣的花纹,腰间一块玉佩,头顶的发丝梳的一丝不苟,用镶嵌着金丝雕刻的玉做成的发冠端端正正的别好。

    皛梅就算年纪小,也看的明白此人好看!英俊!漂亮!潇!潇什么!眉毛直又挺,鼻子也直又挺,下巴也直又挺,眼睛很是有神!就是有点凶!

    而被皛梅高度赞赏外表的青年此时也看着墙上的“肉包子”,心道,看来这郝万青得民心确实不假,这路过的小孩都敢如此直接的爬墙头,当是自家后院吗

    “好看的叔叔!”青年听见这小女娃在叫自己,好看的叔叔挑了一下眉毛。

    “好看的哥哥!帮帮我!”皛梅看好看的叔叔没有动,便改了口,毕竟二师兄教过,看见女的,奶奶叫姨,姨叫姐姐,自己肯定不吃亏估计对男的也是一样吧!

    被叫之人听到这娃娃竟然如此之快的就改口喊他哥哥,摸了摸下巴,便一下乐了出来。

    “好看的哥哥帮把手,我下不来了!”皛梅看见好看的哥哥笑了,马上再接再厉,不管怎样,得让我先下来,挂在墙头,就算被爹爹看见一样要被念!

    “你小小年纪为何要翻墙?”好看的哥哥说话了,声音一样好听,比师傅的还好听!

    “我不是翻墙!我是回家!”翻墙?谁翻墙了?被大哥知道自己翻墙又要被罚蹲马步!还要抄书!不行,这罪名可不能认。

    “有正门你不走?”说完,好看的哥哥向前两步,立于墙下,看着仍旧骑在墙头的小女娃,“此处是你家?”

    “自是我家!”说完崛起了嘴,哼了一声,强烈不满!“不信你喊我爹爹来问问便是。”

    “你爹爹是?”青年玩味的看着小胖墩。

    看着漂亮哥哥的黑眸子,“我叫郝皛梅”,说完还不忘一抬下巴,带着一股子的骄傲劲儿。

    对小孩儿答非所问的回答青年又是一笑。

    这叔叔哥哥笑起来也好看!皛梅不禁盯着他的脸,眼珠一错不错地看。

    “哦?郝万青郝大人是你爹爹?”说完,青年心中更是觉得有些好笑,可真是没有预料到这位矜矜业业的郝大人还有个这么不拘小节的女儿。

    青年伸出了手,“来吧,我抱你下来。”

    骑墙头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这瓦片隔的屁股痛,皛梅马上冲着漂亮哥哥伸出的双手跃了过去,她这姿势,看的房檐上的暗卫心里直打鼓。

    还好漂亮的哥哥也不是瓷片雕的,稳稳的接住了墙头砸下来的“肉包子”。

    被放在了地上的皛梅,一抱拳,一脸正色地说道:“皛梅谢哥哥救命之恩。”

    “千万不要告诉爹爹我是翻墙进来的”,不过后面又小声加了一句,就显得有些没底气了。

    “郝小妹,你让我替你保密,那就答我个问题吧。”看着这个自称郝小妹的小娃娃认真的抱着拳头,像自己道谢,男子不禁更是觉得有趣。

    “哥哥但说无‘方’,皛梅必定知无不‘方’,‘方’无不尽。”刚学的新词一定要用上,毕竟这么好看的叔叔,不、是哥哥,少见的很!二师兄说了见到了气韵“膈”人、气质“扁”然、气度呃,不记得了,反正看见好看的人要说好听的话!对!就是这么说的!

    郝即墨要是知道陆少白这么教自己的小妹,估计陆少白的处罚就不是蹲马步了

    “哦?”男子看着这个乱用词语并且一脸稚气、目光直勾勾瞅着自己的小女孩,不由得伸手捏了一把她肥撑撑的脸,“你说,你爹爹去京城可好?”

    皛梅一愣?什么?去京城?哪?她爹爹一个人去京城?还是母亲师傅大哥二师兄和我一起都跟着去?还是师傅二师兄不去她和大哥母亲跟着爹爹去?京城是哪里?好像师傅说过在很远的北方好像爹爹也说过京城是他想去的地方那能一起去吗?这个好看的哥哥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皛梅仰起头看着好看的哥哥

    刚才还一脸阳光的小孩,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不明所以,变得震惊,随后又愁云满面,现在又一脸古怪的盯着自己,但男子明显不着急,他很想听听这个郝“小妹”的回答。

    皛梅虽然一头浆糊,但还是问出了一句很是关键的话。

    “是你让爹爹去京城吗?”虽然她只是想确定这是谁的主意,是爹爹自己说的,还是这个好看哥哥说的呢?

    男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让他去”。

    皛梅虽然年纪小,但不傻,郝府的启蒙教育是一项不落,还有师傅和郝即墨在旁督促,皛梅其实比同龄的小孩懂得还要模模糊糊的多一些。

    “大哥哥,你既然可以让爹爹去,那也可以不让爹爹去,对不对?”皛梅的表情看着有些委屈,爹爹是个大官,她知道,那这个可以让爹爹走的人,官儿一定比爹爹还大。

    皛梅思及此,竟然哎的一声,叹了口气,看的男子一愣,一个小女娃竟然还会叹气?就听她继续开口说道,“但我知道,爹爹想去”说着眨了眨眼睛,更是可怜的看着眼前的哥哥。

    “你怎么知道你爹爹想去?”男子也同她眨了眨眼。

    “爹爹我就是知道!而且师傅也说,爹爹是很大的飞飞禽!飞去北方,可以见到大树,可以不对,是见到大龙,嗯龙凤呈祥!”

    龙凤呈祥?青年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声,他猜到这个小孩其实是想说“良禽择木而栖”。

    皛梅看着好看的叔叔开怀大笑,却不由得更加不高兴了,难道爹爹真的要走?

    这哥哥虽然好看,可是却让她讨厌起来了!不仅让爹爹走,还笑得那么开心!

    突然就伸出脚,踩他!踩完一下不过瘾,拳脚相加,又出拳打了两下对面人的肚子。

    青年便抓住她的小手,也不恼,对小妹道:“自己说错了词句,反而生我的气了?”

    “我没说错!没有!没有”脑子一片混乱的皛梅想不起自己说了什么词句是错的,又想不明白什么京城谁要走能不能一起走,突然一阵委屈,就哭了出来

    青年一见这小孩哭,也是没了办法,便抱起来开始哄。

    郝万青刚走进后院,就听见哭声,连忙加快脚步,却看见他的小女儿被青年抱在怀里,好生安慰。青年见他进来,摆了摆手,还是笑道,“郝大人,这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他怀里的皛梅听了男子这么一说,更是大哭了起来,虽然被好看的哥哥抱了起来安慰,她才好受了一点点!竟然又说她不是爹爹的女儿?!

    “我怎么不是爹爹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坏!”说完握着小拳头还要打上男子两下。

    旁边的郝万青连忙上前,从青年怀中抱过皛梅,并没有责怪,而是抱在怀里连拍带哄,皛梅搂着爹爹的脖子,想想今天自己起的那么早读书,又师傅抓包,还费了半天的劲翻墙,饿到午饭都没吃,还听到爹爹要去京城!

    便继续哭的昏天暗地。

    随后闻声而来的郝夫人将她抱走,而爹爹又和那个好看的哥哥说了什么她自然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