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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羊吃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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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强大的工业基础,整个朝廷才能在此基础上有更好的发展。

    而数据是最能直观的体现工业的真实发展状况,现在李唐王朝还没有工农业总产值这样的统计和说法,但是朝廷还是可以从税收的数据上发现一些规律。

    五年前朝廷的总税收二千零八十五万两左右,其中农业税的贡献率占七成以上。五年后的今天,李唐王朝的今年总税收五千八百多万两,其中农业税的比例已经下降到二成多一点,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其他八成左右的税收,除农业之外的所有产业占七成左右,剩下的三成则来自于对外贸易。这是朝廷以前最不重视的部分,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外贸的巨大重要作用,这个占比也在逐年稳步提高。

    李唐朝廷现在的财政收入不只是税收部分,还有个大头是所有国企贡献的。他们才是支持朝廷这几年‘大手大脚’花钱的根基保障,现在朝廷的财政收入,这些国企占了五成左右,和税收已经形成了左右手的关系。

    但是对朝廷来说国企对财政的贡献会逐年提高,但是朝廷也在有意的控制比例,希望达到一个合理的比例。现在的计算,最高不要超过百分之六十五。

    国企贡献出的这些财富,并不是这些国企的全部收入,而是只占三到四成。不同的企业行业朝廷拿出的比例有所不同。因为必须给这些企业留下足够的发展资金保证,所以朝廷并没有做竭泽而渔的错误行为。

    朝廷现在也加大力度鼓励民间的工商业发展,因为只有把民间的力量都有效利用起来,才能真正使李唐王朝发展平衡。朝廷对平衡的关系非常重视,国企和民企齐头并进才是朝廷最希望看到的,这样应对风险和良性发展之间才能有个非常乐观的平衡把握。

    朝廷实行的扶植政策包括把朝廷已经发展很成熟的工业,以很低的报酬转让给民间资本,把这部分的利润让利于民。沈万三得到的很多产业支持,就是这个政策的体现。

    一些重要行业产业的数据对比,是朝廷制定相关政策的依据。

    钢铁,五年前,李唐王朝还是只能冶炼铁矿,产能当年的最大数值是一万三千五百吨,其中钢材零吨,全部都是铁材。五年后的今天,全年钢铁产量达到八万一千吨左右,其中钢材一万一千吨。

    现在朝廷在有规划的加大钢材的产能,很多冶炼工厂都在进行技术升级,争取五年后把钢铁之间的产能比例达到一比一。这是个非常有难度的目标,但是钢和铁的性能比较,好处太多了,所有人都希望朝廷的钢材能更多,以满足很多行业的需求。

    现在李唐王朝的所有钢材都是朝廷的战略物资,被严格管控。军工是第一供应的行业,占有钢材产量七成左右的使用量。车床和工具类占比一成,大型机械占比一成,车辆占一成。

    其他还有很多需要钢材的行业,现在都是望眼欲穿的等待着新高炉的建设完成。因为他们都已经发现了钢材的巨大好处,只是没有人能搞到哪怕一点点的钢材,只有几个特殊的实验室和独立小项目,才能得到李世民的特批,拿到很少的份额。

    即使这样,朝廷对他们的使用过程还有更严格的监管,哪怕剩下的一点点边角料都被严格回收。

    现在这一局面将会有很大的改观。

    原因就是军队现在全部完成了换装,而且很多耗材也有了一定的储备。今后他们的需求将进入一个稳定期,所以能腾出五成左右的产能供应其他的行业需求。

    再加上炼钢高炉的增加,今后钢材的供应紧张局面将会有个极大的缓解。但是各个行业产业的钢材供应比例还是被朝廷严格控制,就怕浪费。朝廷这么做就是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真正发挥钢材良好性能的作用。

    钢铁是现在李唐王朝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之一,被朝廷提高到和粮食、布匹同样的重要位置,被重点关注和管控。

    布匹包括麻布、棉布、羊毛布和丝绸。这方面由于新的更先进的纺织技术的发明,更先进的纺织机的应用,都大大提高了布匹的供应量和质量。

    五年前,李唐王朝的布匹总产量是两百九十多万匹,接近三百万匹,而现在则达到了三千万匹。之所以增加了十倍左右的产量,除了上面所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就是材料的丰富多样性,棉花和羊毛的大量应用才是增加这么多产能的根本原因。

    所以李唐王朝现在的对外贸易,一直在大量的进口棉花和羊毛。棉花的种植也在朝廷指定的地域开始了种植,棉花的生长对气候有特殊的要求,再加上要保证足够的耕地,所以李唐王朝现在的种植面积还不是很大。

    而且棉花一身是宝,棉花不只是能纺线织布,更能保暖,这个优点和羊毛是一样的。而棉子还可以榨油,只是现在的榨油率还比较低,但是提高出油率的研究工作已经在开展了。

    现在李唐王朝对这两样原材料的需求,更多的还是以进口为主。

    这样做有很多好处,一个是加大以西域各国为主的棉花主产地和以北部草原为主的羊毛主产地,与李唐王朝的依赖关系。二是通过这种依赖关系,当然是他们依赖李唐王朝,逐步的转变当地的产业发展方向,向着李唐王朝希望的方向发展。

    通过不断的给好处,加大他们对李唐王朝的依赖程度。这方面李唐王朝是有个全盘计划的,只有李世民、李承乾和政务院的所有宰相们,再加上军机处的最高层将领知道的一个密级最高的计划—羊吃马。

    这个计划是李承乾提出来的,从朝廷开始主动参与外贸的时候就开始了。这个计划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周边的这些国家或者部落的百姓,从牛羊或者棉花上得到巨大的好处。

    棉花还好一点,虽然人们之前对它的利用率非常低,但是还有一点点价值。羊毛对于牧民来说则完全就是负担,本身一股怪味儿,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但是不剪又不行,那样对羊的生长非常不利,所以牧民都是把剪下来的羊毛用烧掉的方式处理的。

    现在李唐王朝需要这些在他们看来完全没有价值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不给钱都可以,何况李唐王朝给的价格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所以所有得到好处的百姓,种植和养殖的欲望是非常强烈的。

    因为在这些地方,原来这些资源都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李唐王朝逐年的增加收购的价格,使得越来越多的当地百姓有了变废为宝的认识,现实生活质量的提高,使得他们自发的开始多养殖或者种植这些值钱的牛羊或者棉花。

    用可预期的丰厚收入逐步的转变他们的生产方向,使得这些地方的百姓以养活牛羊或者种植棉花为主要的收入来源,逐步减少战马的养殖量,降低这些国家或者部落的战争潜力,就是李唐王朝这个秘密计划的最终目标。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土地的资源也是有限的,牛羊或者棉花的量多了,相应的就减少了战马的养殖需求和空间。现在很多小部落的战马数量都在逐年的减少,保持够用就好是他们现在的基本认识。

    只有特别大的部落,或者接近王帐的草原部落还有很多战马的养殖,越是靠近李唐王朝的部落,养殖战马的就越少。

    现在在西域三十六国或者北部的草原国家或者部落,可以见到大批的棉花种植区或者牛羊放牧。对李唐王朝这个这个秘密计划有警惕的只有那些大部落或者国家。

    薛延陀和西突厥是受这个计划影响最小的国家。他们也派出使臣到各个地方去提醒那里的人们。但是现实的高收入不要,那是傻子,也不会得到部落百姓的支持,所以没有任何一个已经转变的部落或者国家当回事。

    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就不想和李唐王朝为敌,现在还能从李唐王朝得到这么多的好处,没有人还想过回原来的苦日子。这里面李唐王朝派出的很多情报人员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他们使用各种手段引导着那里的舆论认知方向,向着有利于李唐王朝发展利益的方向前进。

    所以李唐王朝才能有着充足的原材料供应,这些棉花和羊毛并没有全部拿来做布匹。有相当的一部分都是发挥了它们本来的作用—保暖。

    李唐百姓原来是没有棉被使用的,百姓盖的被子大部分都是单薄的几层布或者里面塞满干草等物。现在李唐百姓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棉被,条件好的不只一床,甚至还拥有很多的羊毛毯,极大的满足和解决了百姓保暖的需求。

    现在在李唐王朝再也没有晚上受冻的百姓了,而多出的产能,李唐王朝又通过对外贸易,出口给了原料的产地百姓。经过加工转变,利润率是相当的可观。

    现在棉花和羊毛经过李唐王朝的加工再出口,整体的利润率都在十倍以上。在现在这个彼此贸易非常发达的时代,已经是非常高了。

    现在这个计划已经不是秘密了,而是阳谋。但是已经没有人或者势力能改变这个局面了,即使是最强大的薛延陀和西突厥也不行。

    而且一个不好的局面,已经开始在他们统治的边缘小部落里发生。那里的百姓也开始逐渐的开始更多的养殖牛羊了,对于王帐部落的战马供应质量和数量在逐渐的下降,可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靠杀人只能适得其反,使得他们统治的百姓更离心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