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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天成退出微微一抠，发现手机短信早已塞满了。
他的手机与集团的账号以及私人账号都绑定了的，每次有资金往来，都会接收到短信。只是，刚刚他在开始，并没有打开看。
他随便打开一看：贵公司尾号1234的账户X月X日X时X分向XXX转账取出RMB十万元，活期余额为……[XX银行]
贵公司尾号1234的账户X月X日X时X分向XXX转账取出RMB十万元，活期余额为……[XX银行]
贵公司尾号1234的账户X月X日X时X分向XXX转账取出RMB十万元，活期余额为……[XX银行]
……
十来万对常天成来说，连眼睛不带眨一下，心脏也不会加速跳动。可是，这密密麻麻的转账取出的信息，却让他看得头皮发麻。
如果一个个地排出来，那得多少页纸啊。
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急忙拉到顶，看到最近一条信息，活期余额为10元。
靠，只剩下10元。
太特么的吓人了。
他心存侥幸地打开公司账户，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账户果然只剩下10元。
日了狗了，十块钱，够干毛啊，这么大一个集团，用十块钱去养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常天成接了起来，问道：“什么事？”
打电话的是财务总监，脑门上已挂满汗水，惶恐不安地说道“常总，我们的钱不见了，总公司的不见了，所有分公司和子公司的钱，也不见了，总经额为两百亿零七百六四一万……”
“去特么的。”常天成狂叫一声，恨恨地将电话砸在墙上，却又反弹回来。
这是一部特制的手机，价值超过一百万，倒也耐操，一点也没坏。
他气乎乎地捡起来，继续吼道：“把钱给我追回来。追回来。”
财务总监说道：“常总，我们没有能力从那些大哥手里把钱追回来。”
常天成叫骂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想了一会儿，找出另外一部手机，直接输入号码，接通后，说道：“赵爷，我是常天成。”
“呵呵，常总啊，我以为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呢。”赵爷在电话那头很轻松地说道。
这赵爷正蹲在一个胡同口前，与人下地摊象棋呢，看上去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常天成却不敢有半分不敬，因为他最清楚，这赵爷，正是喏大的北方道上泰斗，随时能召集人马，可以说呼风唤唤雨一点也不夸张。
“赵爷，我集团这边，财务上出了错，给兄弟们每人打了十万块，本来嘛，给兄弟们辛苦费是应该的，可是，我集团内部，有几个项目要投资，而且，银行的几笔贷款需要赔了，这个月的工资也需要支付了……”
“等等，”赵爷对棋友抱歉地说道：“大老李，你等会儿吧，我这有个电话要讲几嘴儿。”
大老李说道：“老赵啊，你不厚道啊，眼看要输了，居然跑了……”
“不跑，不跑，”老赵说道：“我的棋品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这？狗屎，这棋你能赢我？你别动，等我杀你，等我……”
赵爷又翻身回去，电话还举在嘴边，抓起一颗车，吃了对方的一个士，大声说道：“将。”
大老李说道：“嚯，这都送车了？你还有什么火力？还不投降？”
顺手用马回踩，将车给吃了。
然而，三步之后，大老李发现不对劲儿了，老居然形成了一个马后炮，绝杀。
赵老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输了，输了。”
大老李很不痛快地拿出一包六七块的大红河，说道：“来，来，再来一盘。”
赵老摇了摇头，说道：“别，别，我这儿真有电话。”
他从撕开大红河，叨上了一根，点燃后，将其他的类又扔给了大老李，说道：“你等着，回来再杀你几盘。”
常天成拿着电话，将这边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急得直骂奴娘，却根本不敢生气。
过了好久，赵老才离开人堆，说道：“成儿，你可不厚道啊！是啊，兄弟们都跟我说了，你常总大发慈悲之心，给兄弟们都赏了十来万，可是，一转眼又转给全国各地的慈善机构又是什么意思？把兄弟们的血汗钱也顺手转走又是什么意思？就连我老赵的私房钱也被你给转走了，捐了，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这是演的哪一出？”
常天成一听，吓得不轻，差点就吓傻了，急忙申辩：“赵爷，赵爷，您听我说，我绝没敢动您的钱，也没有动兄弟们的钱，我对天发誓，你得给我一个说理的机会。”
赵爷说道：“成儿，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给我说说，发誓有用吗？誓言多少钱一斤？还有，理？理是什么东西？又是多少钱一斤，恕我老迈昏花，我还真没习惯讲理。”
常天成差点哭了，不错，他平时与赵爷的关系是很好，他给过赵爷兄弟们很多钱，赵爷也帮他摆平了很多事。但是，他从不敢认为自己能威胁到赵爷。
反而是赵爷以及他的徒子徒孙们，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后就再也甩不脱了。
若是赵爷一翻脸，他这集团或许能留下来，但他常家数十口，恐怕再也没法在北方呆下去了。
他彻底慌了，虽然是对着电话，却仿佛看见赵爷那永远笑眯眯的老脸，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杀气，他下意识地跪下，大声说道：“赵爷，赵爷，我给您跪下了，求您高抬贵手，让兄弟们给我送一份损失清单来，我择日将钱补上。”
赵爷依然笑眯眯地说道：“把钱补上好啊，可是，你得先给我说一下，怎么补啊！”
常天成知道求情是没有用的，只好捏做鼻子认栽，说道：“兄弟们损失多少就赔多少。”
赵爷呵呵直笑，说道：“兄弟们已给我统计出来了，总共有十三亿，加上你打赏他们的，一共有两百一十三亿，当然嘛，你借了兄弟们的钱，是要付利息的，一天一个亿，第二天两个亿，第三天四个亿，第四天八个亿，以此类推……我老赵豁出老脸，给兄弟们打了招呼，今天可以不算利息，从明天算起。我很厚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