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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是龙是虫且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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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当几部越野车、面包车从邦首府把联合国好几个组织的观察员、国际慈善机构的义务工作人员、医生无国界健康组织的专家队,外加各种媒体记者摄像组,以及面色严肃的缅奠政府官员都送到河滩这边来以后,白浩南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甚至连球队都不是他在指挥带领,最多把自己坐在路边土坎上,给身边的阿瑟下达指令,让他再去传达给昂吞和阿哩,他们仨凑合着把两边队伍都指挥起来。

    其实也不需要搞什么,当视察的官员专家工作人员们抵达的时候,穿着军装和部分球衣的两支队伍分别做出似模似样的训练状态,跑跑步,绕杆跳障碍之类,等那些各种镜头从各个角度拍过以后,昂吞拿着哨子充当裁判,两边开始踢比赛,阿哩在场上负责调度两边的胜负关系,明显多训练两天强点的街头少年们被他带领不要太过明显的压制年轻士兵们,加上年轻士兵年龄和体力更好,双方旗鼓相当,看白浩南点头,才抓住机会进个球,踢球的看球的到处都在欢呼。

    符合各方要求得到的足球让战争走开,让苦难远离的欢乐主题就好,不得不说,白浩南的鸡贼在这种地方体现得淋漓尽致。

    中国足球就是最会做这些面子功夫的,他太擅长了,没组织起来跳个足球舞已经算是很含蓄本分,一度还差点站起来不由自主的过去搭讪介绍。

    因为那基本都是来自欧美国家的专家成员中,还有几个外国妞啊,长得虽然没多出色,金发碧眼的和娇小礼貌的模样都让他很新鲜,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待了些日子更觉得眼前一亮,都想去打听这种机构部门谋个职务容不容易的思路了,幸好庄沉香哭笑不得的拿眼神狠狠警告了他,那意思应该是要么出来当主角,不然就安安心心蹲在旁边当龙套!

    看得出来这些外国人大多还是很认真,也是真心诚意的想通过自己的工作改变这些状况,对这个边境小镇通过足球来降低仇恨,引导街头少年和年轻军人走上一条运动健康的道路很赞同,庄沉香的穿着打扮很有运动气息,也在镜头下做了几个踢球的动作,虽然荒腔走板的连平衡都保持不了,但引来一大片官员的掌声,其中一个对她颇有些垂涎的中年本国官员还双手合十的套近乎,庄沉香笑着应对自如。

    最初的视察以后,五六个本国官员甚至还有军人将领都一起离场,本来要庄沉香也跟着去的,她长袖善舞的调整了,留下陪着来自国际组织的那些专家工作者官员们一起巡视,这时候就看得出来她身边真的缺乏人手,不过也是,就一个小镇,能有什么能力强横的人愿意留在这里呢,除非是特殊关系。

    有个来自北欧的女志愿者还兴致勃勃的下场跟少年们一起踢球,最后评价少年们确实接受了些比较正规的训练,这不是胡乱拼凑的面子货,特别是在小药房看见了相当分量的运动健身药品和蛋白粉等专业搭配之后,有点惊叹庄沉香对这个项目的投入。

    这时候的庄沉香温文尔雅,轻笑嫣然,脸上既有干净朴素的笑容,也有沉稳睿智的成熟思量,面面俱到的带着这些人到处看,恰好在看到排队诊疗的病人们时候,有个刚刚拿到感冒药水的山民忽然主动跪在三小姐面前磕头认真感谢,庄沉香表面平静,心头肯定暗喜的扶着对方起来询问,这位脏兮兮的乡下大妈双手奉上那张复写的处方诊疗单,感谢三小姐为大家支付的医疗费。

    国际组织的人员们接过来一看,再结合医生组织的几位专家在嘉桂的木板小桌子上看见那厚厚一叠免费医药诊疗单,对庄沉香这位地方行政长官的做法立刻肃然起敬。

    他们又不是傻子,世界各地的这么到处援助、巡视,看到的各种手段龌龊多了去,哪些是面子功夫,哪些是欺上瞒下的花招,大多还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东方讲究你瞒我瞒大家瞒,相互共利,包括被救助方大家利益公摊,而西方则擅长查漏补缺,改善运行标准的漏洞,哪怕效率低点也要尽量杜绝问题,这种做法更理智但也容易陷入冗长的扯皮争论中。

    但现在这位庄小姐的做法显然是真心诚意并且懂行的,山民、村寨在这里集中兴旺的场面也是真实自发的,教科文组织那边还有个曾经在欧洲小联赛当过裁判的,给庄沉香这个足球换和平的公益活动给予非常高的评价,承诺一定会尽快考虑这个活动提案并全程跟进,和本地文化教育投入一起推进。

    这些正儿八经巡视的外籍人员中午停留在这里跟当地人、街头少年和年轻军人们一起吃了芭蕉叶上摊开的健康食品,看两位女卫生人员戴着口罩给少年球员和年轻军人们抬了一桶健康饮料过来挨个喝一杯,庄沉香趁机诉苦,这样的活动目前只能覆盖极少数地方,她还想把这个推广到全镇,继而全邦,最后全国,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了自己的远景规划,强调只有健康的运动,健康的生活才能塑造出健康的人格和身体,才能杜绝这里著名的毒品侵扰,让这里真正摆脱毒品的梦魇,这对于全世界也是具有巨大意义的事情。

    其实就是换个方式的威胁,不给钱不资助,这里的人就会继续捣鼓那些事情,别忘了这是全世界出产质量最上等的毒品发源地!

    各位国际组织的人员表示不能再赞同,很感激庄小姐在这里做的一切,镜头采访都是好几次,三四个小时后才带着一大堆影像设备满意的离开,这时候山民们也才逐渐散开回家。

    白浩南却和这些只会看热闹,听着那些口号不明觉厉的山民们一样毫无触动,不过他是内心充满不屑,特么不改变这些地方错综复杂的政治、军事、民族矛盾,谈这些东西都是狗屁,多少钱投进来都只能是打水漂听个响,一群HMP!

    特别是看着那些欧美青年志愿者全身心投入的模样,白浩南只觉得这些来自富足地方的年轻人真是脑子秀逗了,真以为他们那点不着边际的努力就能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本地人看这些外国人都是看傻子一样,什么是HMP?这句典型的江州蓉都地区骂人的话就是哈麻皮,第一个字等于傻,后俩字等同于某个器官,所以跟傻逼的意思一模一样,而且骂起来的时候还格外铿锵有力,充满了藐视。

    白浩南就是这种心态,根本不能被当地人内心接受的援助都是空搞灯!

    还没自己这脚踏实地做得有效!

    这时候,他不可避免的居然感到有点自豪和骄傲。

    等外人撤离以后,白浩南叫住兴奋不已的少年球员们继续开始专业训练,年轻军人们需要迎头赶上,不过他们普遍身体情况又要好点,而且毕竟受过军事训练,在整体服从性上面更能理解,白浩南在体会这两边队员的不同情况,得因材施教。

    连粟米儿都不拖他去上课了,有点迷恋又崇拜的蹲在路边看白浩南认真教导,也许看到那么多条件优渥却走马观花高高在上的欧美工作人员,再回头比较下这个高大的男人,都会觉得无比踏实可靠,有种更接地气,更触手可及的真实。

    女卫生兵收拾了最后一点病人以后,都靠在自己的小诊所外面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粟米儿接到母亲的电话,欣喜的跑过去通知:“叫我们回去吃饭了,回家吃!”

    白浩南稳得住,在街头少年们崇敬热烈,年轻士兵们羡慕的眼光中继续把最后一点训练工作安排好,强调了延续性,年轻士兵们每天早上必须按时过来,不然就换人滚回兵营去,争取两支队伍并行进步,最终能力更强的那支可能会代表小镇到邦首府乃至首都去比赛,去展示这个活动的形象。

    这一套白浩南在弘法足球的时候已经用得很熟练了,一旦把足球比赛之外能赋予的东西推动起来,各方都能得到好处的事情运转起来,实际上踢球的这些人需要得到的好处很容易就能达到,都不用格外打鸡血,这些街头少年和年轻士兵已经觉得自己非常幸运了,一个个表示一定要抓住机会,还要尽量战胜对方!

    唉,真是经历过的东西一点都不会浪费,当初医学院两支职工球队并行发展的经验,让白浩南太明白如何利用这点竞争调动积极性了,两边都很兴奋激动,年轻士兵们甚至号称回到兵营都要抓住机会练习,所以带走了两个球,白浩南寻思得再买点运动器材才是真的,小镇商店里一共就四五个球都被阿瑟买了。

    总之很有成熟派头的事无巨细安排好,连昂温等人这边食材购买都得拿钱给和阿瑟一起共同采购,絮絮叨叨弄完才带着粟米儿和阿达开车离开,女卫生兵会等着战友们一起回去,粟米儿给自己的新朋友远远做了个再见手势,心花怒放的坐在副驾驶,看白浩南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只手撑自己的座椅,掉头看着后面倒车出来,都感叹:“好帅!我好喜欢你这样,就是我想象中丈夫的样子!”

    白浩南嘿嘿一笑坐正了轰油出发:“这是想象中父亲的模样,就像我从小没妈,觉得你妈看起来还比较顺眼一个道理。”

    粟米儿还乐不可支:“你好变态!妈妈年纪跟你不也差不多!”

    白浩南趁机套话:“实际上她多少岁?”

    小姑娘说漏嘴:“33……不许说是我说的,对!你关心这个干什么,不许想!”说着又驾轻就熟的跳到白浩南身上跨骑了。

    今天可是裙子,这让白浩南难免有点神奇的想法,但看看街面上的人和马上就到达目的地,还是算了:“买点东西不?在我的家乡,这可是登门拜访有特别意义的。”

    粟米儿咯咯咯的笑不停,手臂都挂在了白浩南脖子上:“真想永远都这样黏在你身上到处去。”

    白浩南假装不解风情:“会出车祸的,来,坐回去,你妈妈身边一定还有很多你外公的人,千万注意了,总之一旦被发现的后果,你比我清楚吧?”

    回头看看那办公楼前大铁门边站岗的军人,还有正逢下班时间的那些镇上的工作人员,粟米儿肯定比白浩南更了解她那个外公的情况,立刻翻身跳回去,但有弹了弹上课铃哼哼:“我觉得你只要离开球场,鬼心思就有点多!”

    白浩南不回应,下车时候竟然随手在院子花台上摘了几支花扎起来拎着上楼,这热带雨林地区就这样,雨水和阳光充足,随便什么植物都能长得格外妖艳,粟米儿发现了:“干嘛!干嘛?”

    这货理直气壮:“登门拜访还是有礼数的,就跟到医院看望病人一样道理,又不是玫瑰花。”

    粟米儿哪比得上他的级数,狐疑的点头同意了,还不能过亲昵,光是这么下车走上楼的过程,她居然就能感到难受:“不舒服,不喜欢这样跟你装着不熟的样子,我们一起回中国去吧?”

    白浩南笑:“我的事儿还没做完,而且现在我觉得这里还多刺激有趣的,你先回去,有空我去看你?”

    粟米儿其实有点心知肚明:“呸!我寒假还没开始呢,而且天晓得你什么时候才会去!”

    其实庄沉香自己的住所就在这栋办公楼的三楼,毕竟对于她这么个独身女人,高墙大院的在这个镇子上也不方便,还不如直接住在重兵把守的办公楼,而且三楼据说也是最安全的,依旧踏着台阶上楼,三楼右半边整个封掉做了一套大房子,保镖随从们就住在对面那半,的确是很安全,这会儿看见两人上来,立刻开门,恭敬得很。

    也就等同于国内可能土老板的装修审美水准,红色暗花地毯和赌场的差不多,黄色墙面搭配不少实木吊顶装饰,但国内可能是饰面板,这里就是正儿八经的上好名贵木料,毕竟除了毒品和翡翠,整个缅奠北部盛产的就只有木材了。

    换了身淡黄色连身家居裙的庄沉香笑容可掬,就像一朵盛开的黄玫瑰那么明艳浓香:“非常好,今天关于这个新项目的推广参观非常好,整个邦这两三年得到最高评价的就是这一起策划了,起码能够给本地带来超过五十万美元的资金投放!”

    白浩南有点楞把花递过去:“五十万?才三四百万人民币,你那……银行卡上也不止这点吧?”

    庄沉香白他一眼收了礼物:“有时候精得猴一样,有时候又笨得像猪!大局观,懂不懂,能获得联合国相关机构的青睐,不但会有源源不断的资金进入,还有大量的媒体关注度,这才是最重要的!全球对这里的宣传,那就价值千万美金了!”

    白浩南发现大人物们都是很能够把屁大个事情吹牛逼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