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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四章 梅鼬猋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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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火打劫。

    花鹤伤分明是趁火打劫,他明知道螃蟹公面临人生最危险的抉择,还声称要收走昏鸦。

    当初,螃蟹公为了得到昏鸦,付出的代价,常人难以想象。而他花鹤伤一句不咸不淡的:“贫僧要昏鸦。”

    “你傻了吗,花鹤伤,你这秃子,竟然直接向贫道要昏鸦,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螃蟹公吼道,“还没有人敢向贫道提这种无理的要求,你是第一人。”

    花鹤伤也不生气,又道:“比起你赐予我的痛苦,我提的这点要求毫不过分,螃蟹公,你最珍惜的,我都会毁掉,你想得到的,贫僧亦会抢走。那些你看不顺眼的,贫僧会让它们得以保存。”

    总之一句话,花鹤伤不管做什么都要和螃蟹公对着来。

    昏鸦不是螃蟹公的最强契约兽吗,那他花鹤伤还有什么理由不收了它。

    呼!

    昏鸦右翅拍动之间,红色的火焰向下涌去,扑向花鹤伤。原来是昏鸦主动护主,它在攻击花鹤伤。

    “呵呵,比起我,你更喜欢螃蟹公吗,这样可不好。”花鹤伤冷笑道,“你现在有多倔强,以后就会多痛苦。”

    因为那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了别人。

    “无缺刀。”

    只听花鹤伤哼道。

    铿锵!

    一口黑色的戒刀自黑暗中飞来,陡然斩向红色的火焰,将其劈开。

    “无缺刀!”太果大师冷笑道,“小朋友,你手里的刀也不得了啊。能让咱看一下吗。”

    “大师,你已经拥有猫刀了,为何还贪图贫僧的无缺刀。就算我将此刀让给你,你也拿不走。何苦与贫僧结仇,大师又不是傻子,再说,我们曾经还是基友。”花鹤伤道,“还是说,猫刀的器灵控制了大师的神智,让你成了刀下的傀儡。”

    “猫刀的刀灵虽然蛮不讲理,可咱还是能和他正常交流。倒是你,花鹤伤,几年不见,实力大增,咱都感到不安了。兴许再给你几年时间,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太果大师又道。

    “看来大师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认为贫僧现在不如你。大师,你告诉我贫僧是否理解错了?”花鹤伤扛起无缺戒刀,冷眼相望,觑向太果大师那边。

    当!当!当!

    太果大师手里的猫刀也感受到了来自无缺刀与花鹤伤的挑衅,当即变得暴躁起来,刀灵像是随时都能飞出去的样子。

    “哦。”花鹤伤道,“大师,你的刀被贫僧的无缺刀激怒了。”

    “可咱还是很心平气和的。”太果大师道,“小朋友,你不必再试探了,咱也不怕告诉你,是我控制了猫刀,而非猫刀控制了咱。”

    “可是大师长出了猫耳朵,你还这样自信,贫僧可是感到不安呢。”花鹤伤道。

    “纳尼,猫耳朵,大师长出猫耳朵来了?”

    “哇,还真是。什么时候的事,大师竟然拥有了猫耳,可他看上去还是那么恶心,不是说猫耳是萌之奥义之一吗,为何大师并没变得很萌。”

    “也许萌与不萌还是要分人的吧,有的人不用任何装饰品就很萌,而有的人,哪怕将天下的萌点都给他,他还是很恶心。”

    “这样一看,花鹤伤似乎要比太果大师还萌。”

    “你这样说不好吧,毕竟之前花鹤伤还在杀害我们的同伴,你忘了仇恨吗,居然夸他很萌,简直不可理喻。”

    “并非在下冷血,而是就事说事而已。你可不要诬蔑在下。难道你觉得变太大师很萌吗,朋友。”

    “不,花鹤伤与太果大师都很恶心,一点也不萌。”

    天池之中,蟹形人之中也产生了分歧,部分螃蟹觉得花鹤伤很萌,绝大多数认为大师与和尚都很可恶,最好同归于尽。

    “先是猫刀,现在又是无缺刀,还有什么名刀会现世吗。”地煞女心惊道,“螃蟹公的这座天池越来越让人意外了。可还是比不上怪虾曾经执掌过的天池。”

    三公之中,天池怪虾才是最可怕的,当然,他也是死的最快的。毕竟螃蟹公与水葫芦女现在还活着。可天池怪虾虽然死了,还是没有人敢小瞧他,还在打他的主意,像是怪虾生前自创的大神通“逮虾户”,还没有人修炼成功。

    “听太果大师的口气,猫刀已经诞生了器灵,不知无缺刀是否也有刀灵?”地煞女忽然想道。

    明面上,猫刀与无缺戒刀都是齐名的刀。可如果无缺刀并无刀灵,那它势必会被猫刀压制。“更可怕的是猫刀还能影响持刀之人,太果大师本来就够恶心的了,现在戴上猫耳,看上去更变太。”

    地煞女也不喜欢大师,可也不能拿他怎样。

    “喵?”倏然间,太果大师恶意卖萌道,“你们嫉妒咱的猫耳,直接说明就好了,非要拐弯抹角,我真的很不开心。”

    “贫道也很不开心!”螃蟹公冷笑道,“你们跑到贫道的家里,还大肆破坏,反客为主,真当贫道那么好欺负吗。还有你,海天神羊树,若非贫道在暗中保护你,你怎能活到今天。现在到你报恩的时候了,何不自尽,你那样做,贫道还会很欣慰。”

    “你暗中保护我?”海天神羊树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螃蟹公,是我扶持你成为天池之主,你的一切都是我赏赐下来的。所以你……”

    “所以贫道并无反抗你的立场吗,什么事都要依着你吗。灵树,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螃蟹公再道,“到你成全贫道了,因为你活得够久了,也该牺牲自我,成全你最后一任主人了。”

    “天池从来都是铁打的灵树,流水一般的主人。”海天神羊树冷笑道,“你还想让我成全你,莫非你在说笑?”

    或者说没睡醒。

    谁给的你胆子,让你敢这样对待我,我可是天池之树,主宰天池里的一切生灵。我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其中也包括你这个天池之主。海天神羊树也是目光不善,刷刷,望向螃蟹公。

    是螃蟹公主动挑起争端的,也是他先要杀掉海天神羊树的。“这样狼心狗肺的道人,留着也没用了,渡过此劫,我需要重新选择天池的主人了,到时候,螃蟹公只是一具尸体了。”

    海天神羊树也没安好心,更不会原谅螃蟹公,因为隔阂已成,再难消除,尤其像螃蟹公与灵树这类很相似的存在,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正因为了解,所以才忌惮憎恨畏惧着对方。“食为天虫!”蓦地,灵树喝道。

    “你喊那么大声又能怎样。”食为天虫的母虫不屑道,“我现在居然要和昏鸦抢夺先机。”

    因为食为天虫母虫的目标也是海天神羊树。而此时,攻击灵树的却是昏鸦,螃蟹公的最强契约兽。

    见到昏鸦大放异彩,母虫焉能不管不顾。她当即召唤金色的虫群,飞向海天神羊树,再次啃噬树叶、树皮、树枝等。

    昏鸦破坏海天神羊树的法子就很直白,放火烧啊。

    嗤!嗤!

    蓦地,昏鸦金色的眼睛中有数百道金色的长线劈出,斩向虫群。原来昏鸦是在阻止食为天虫的母虫。而敢和它作对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亦或者植物,昏鸦都会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蓬!蓬!蓬!成片成片的虫群炸开,像是烟花般灿烂。

    食为天虫的母虫冷笑道:“昏鸦,你真要与我过不去吗,为何不去攻击海天神羊树,它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而且你我并无敌对的立场。因为真要打起来,我们将会两败俱伤。最终的受益者会是海天神羊树,这要也没关系吗。”

    “呵呵。”昏鸦终于开口了,它原来也是能说人话的。“食为天虫,你们一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你我虽然有共同的敌人,可你比海天神羊树看上去更碍眼,所以我更想先杀了你。”

    “杀了我。”食为天虫的母虫冷笑道,“有人可不想让我死哦。”

    而且不止一个人。

    像是水葫芦女,再像是太果大师,他们都不想让食为天虫的母虫死去,毕竟活着的要比标本更有价值。

    至于昏鸦,除了花鹤伤之外,其他人倒没对其动心思。

    “哈哈哈。”海天神羊树大笑道,“你们最终都会死在我手里。可看看你们,像是朋友一样在聊天,不可思议。我知道你们过去曾经以我为食,可现在不同了,我和那些被你们吃掉的废物不同。”

    飕!

    一道红色的树藤自海天神羊树的树冠劈了下来,像是毒蛇一般,迅疾若电。

    昏鸦仅是看了一样劈来的树藤,旋即双翅扬起,呼的一下,飞出数千丈之远,将树藤给甩在了身后。

    “怎么,你不是想吃掉我吗,为何要逃走,来啊,来伤害我。”海天神羊树笑道。

    “疯了,灵树疯了吗。”

    “它为何要求昏鸦去攻击它?海天神羊树在想什么啊。”

    “应该是吓傻了吧,毕竟昏鸦与食为天虫都想蚕食掉海天神羊树。”

    “灵树面临的压力是很大,可它也不该自暴自弃,应当迎难而上才对。我心目里的灵树可不是这样子。”

    “海天神羊树如果死掉了,我们也会步入后尘,休想善终,你们也想这样吗,笨蛋。”亦有蟹形人还算有见识,并不愿海天神羊树就此死去。

    天池不可无器灵,但一定要有灵树。

    灵树一旦死去,天池也会消亡的。而那些以天池为生的鲜活之物也会死去。

    “哼,你将树藤引向我,卑鄙。”食为天虫的母虫冷笑道。原来,昏鸦是向母虫飞来了,而红色的树藤就跟在后面,不离不弃。

    只见母虫的脑袋忽然炸开,哧哧哧,粉雾散开,须臾之间,扩散数千丈方圆,就连保护她的普通虫子也给腐蚀了。“真是冷血无情的女人。”昏鸦赞叹道。

    你生出大量的虫卵,想来都是用来玩的,或者保护自己。

    砰!

    红色的树藤扫下,与粉雾撞在一起,登时,气浪掀爆,而昏鸦与母虫都趁机飞走了,并没受到任何伤害,因为它们都比人还要怕死,所以格外谨慎。

    可是雾气散尽,那道红色的树藤仍在,而且树藤完好无损,像是肠子一般。

    “怎回事!”食为天虫的母虫惊道,“我的丹气竟然化不掉海天神羊树的树藤,不可能,那些丹气可是能熔化灵树的树根。”

    “有什么好稀奇的。”昏鸦道,“你以海天神羊树为食,它们当然也会进化,防备你们。难道它们什么都不做,等着被你吃掉吗,蠢女人。”

    “不许说我蠢。”食为天虫的母虫怒道,“你这怪鸟,将祸水引向我,无非是想试探灵树的底蕴而已。”

    “然而你就能趁机杀掉它吗。”母虫再道。

    “不,我没那么贪婪,只是想要海天神羊树的一段树根而已。它如果识相,送我一段就是。”昏鸦忽道。

    “哈啊?”食为天虫的母虫彻底傻眼了。“你不是受命于螃蟹公吗,此公想让你杀掉海天神羊树,既然是主人的命令,你怎敢反抗。”

    “水葫芦女不是你的主人吗,可你肯乖乖听话吗。”昏鸦笑着反问道。

    “你,你……”食为天虫的母虫无语道。她以为螃蟹公有法子降服昏鸦,看来是她多想了,因为昏鸦并不领情,而且不怎么承认螃蟹公的主人地位。就像是她,她也不愿意被水葫芦女所控制。

    螃蟹公自然听到了昏鸦在说什么,可他并不介意,更不用说意外了。

    而地煞女也是无语了,这算什么啊,到头来,你们都不能控制自己的玩具,还让它们小打小闹,将真相公诸于众,这样做的话,你们能得到啥好处吗,不是徒增笑料吗。

    飕!

    红色的树藤再次扫来,始终缠着昏鸦,并没理会食为天虫的母虫。

    “看来海天神羊树更忌惮你,所以才想第一个杀掉你。”母虫笑道,“昏鸦,你自求多福。”

    “它并非忌惮我,而是在向我示好。”昏鸦道。

    “你傻了吗,海天神羊树会向你示好,你眼睛瞎了麽,树藤扫向你,分明是要劈死你,这算哪门子的示好。”母虫道。

    “所以我才说你蠢啊。”昏鸦道,“这道树根就是礼物,海天神羊树送予我的礼物,它这是免费赠予我的,当然也有前提的,前提是我能吃掉它。”

    呼!

    骤然间,昏鸦飚射而出,利爪如刀,抓向红色的树藤。咔嚓,咔嚓,咔嚓!昏鸦没几下就将树藤给抓烂了,并且将其吃掉。

    “啊。”食为天虫的母虫道,“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了,原来你与灵树和解了。”

    所以我是你们共同的敌人了!母虫寒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