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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赐婚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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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菡儿,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回家去,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可好?”

    赫连缙醒不过来,噩梦还在继续,嘴里的呢喃越来越频繁。

    “殿下。”许菡紧紧握住他烧得滚烫的手,心疼得无以复加,“你快些醒过来吧!”

    他这个样子,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一种害怕他会永远离开自己,也怕自己会永远离开他的不安渐渐浮上心头。

    弯下身,用冷水沾湿毛巾拧干敷在他额头上,许菡走到外间,小声道:“微妹妹,你进来一下。”

    云初微扶着腰慢慢站起来走进里间,“怎么了?”

    “殿下他一直昏迷不醒还说胡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初微把赫连缙额头上的冷毛巾拿开,伸手贴了贴,“烧得很严重。”

    “那怎么办?”许菡急得脸色都变了,那六神无主的样子让云初微感到惊讶,印象中,菡姐姐沉稳大方,遇事冷静,像这般无措又无助,也只有遇到赫连缙才会了吧?

    “我们先出去,让太医来给他看。”云初微对着许菡点点头。

    许菡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我不能走。”

    殿下伤得这样重,又发了高热,身边要是没个照顾的人,万一……万一性命堪虞的话,那她良心上怎么过得去?

    “可是咱们俩留下也帮不了忙啊!”云初微耐心地道:“菡姐姐你放心,前来给晋王看诊的是我外祖父,他医术高明,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

    “可是……”许菡还是犹豫,不管云初微怎么劝,她始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上走人。

    况且方才,殿下嘴里说的那些很明显是在做噩梦,他梦到不好的事情了,她如果不陪在他身边,他会不会害怕?

    外面隐约传来声音,云初微警惕地竖直耳朵听了听,“大概是宫里又来人了,菡姐姐若是还不走,一会儿让人发现我带着你潜入晋王府,咱们俩都得遭殃。”

    许菡抿了抿唇,虽然很不想离开赫连缙,可是她更不想拖累云初微,只好站起身打算离开。

    “菡儿。”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抓住。

    许菡垂眼,看到的是赫连缙依旧昏迷不醒的眉眼,他掌心因为高热而滚烫,抓到她的手腕,就好像抓到了生的希望,死死拽住不放松,力道大得惊人。

    云初微看了一眼赫连缙,她知道这个人一定梦到了前世的事,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段,竟让他在睡梦中把执念全部发酵出来,心心念念的都是爱了两世的那个人,这副样子,前所未见。

    云初微想,除了自己和许菡,外面的人大概根本没法儿把眼前这个因为紧张心痛而在梦里不断呼唤一个名字的人与那个纨绔混世的不孝皇子联系在一起。

    便是她自己都看得不忍心,更何况许菡。

    “微妹妹。”止不住地哭了起来,许菡看向云初微的眼神带着几分祈求,“就算我求你,帮我想个办法留在这儿吧。”

    “嗯。”云初微点了下头,留下来的办法倒是简单,她只是担心赫连缙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会一直说胡话,菡姐姐这般聪明的人,万一真从他那些只言片语里面听出来什么继而晓得了前世之事,对他们两个人不利。

    就好像她一直瞒着九爷一样,赫连缙也是没打算把那些事告诉许菡的,那些痛苦的根源,一个人承受总比两个人痛苦要划算得多。起码,不知情的那个人是快乐的。

    “微妹妹,谢谢你。”许菡抹了把眼泪。

    “这段时日,你就好好留在晋王府照顾他,要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亦或者是王爷有什么突发状况,你就快速来国公府告诉我,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云初微如是嘱咐。

    白起和白述是暗卫,轻易不会露面,云初微也找不到他们,出了房门以后让人把管家请来。

    “王爷身边一个婢女也没有吗?”

    管家战战兢兢道:“夫人,王爷从来不给婢女伺候。”否则上次也不会因为文月郡主不小心弄掉了几片粉勾菊花瓣儿雷霆大怒直接动手打人了。

    云初微了然,“九爷担忧王爷的伤势,却因为这两日有事儿没法亲自过来,所以让我跑一趟,今儿跟着我来的这个丫鬟手脚麻利,又是个细心的,不如让她留在王爷身边照顾他几日,等王爷醒了,马上让她回国公府,如何?”

    除了白起和白述,晋王府没有人知道赫连缙心悦许菡的事,再加上许菡很少抛头露面,晋王府认识她的人就更少了,所以就连管家都以为许菡真的只是云初微带来的婢女,可即便如此,晋王府的规矩也是不能破的,毕竟这位主子他不是一般人。

    “还请夫人不要为难小人,王爷他……”

    “这个婢女,王爷收下了。”躲在暗处的白起实在看不下去,直接现身打断了管家的话,要知道,王爷这次遭这么大的罪,可全都是为了房间里那位姑奶奶,要让王爷晓得她亲自来照顾他,只怕都能乐醒了,就算王爷嘴上说着不要婢女,那心里头也是万分甘愿给许姑娘伺候的。

    管家张了张嘴。

    白起虽然不常现身,管家却是知道他们的存在的,而眼前这位更是王爷跟前的红人,既然他做了主张,那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管家讪笑两声,“小人告退。”

    云初微挑眉望着白起,“你不怕王爷怪罪?”

    白起嘴角微抽,夫人你明知道这是王爷求之不得的事,还故意为难我们做暗卫的么?

    做暗卫的都一个样,沉闷无趣。

    云初微知道跟这种人开玩笑等同于浪费口水,转瞬收了心思,“菡姐姐在的这几日,我希望你们能保证她的安危,另外,一旦皇宫来人,能避开就尽量让她避开,就目前的情况来讲,菡姐姐还不是时候与那些人碰面。”

    云初微知道赫连缙在担心什么,菡姐姐的年龄不能在拖了,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去许府下聘,许菡虽然有个在翰林院做修撰的哥哥,可她本身并无任何封号,身份连云雪瑶都比不得,赫连缙如果直接提出来,永隆帝顶多让她居个侧室就算不错了。菡姐姐的性子虽然不是那么的要强,但要让她做妾,想必也是千百个不愿意的。更何况,赫连缙也绝无可能让她做妾,就算他只有她一个侧妃,往后都不要别的女人,他必然也会觉得对菡姐姐不公。

    白起点头,“夫人的嘱咐,我都记下了。”

    “那么,有劳了。”云初微笑笑,带着另外几个婢女翩然离去。

    许菡大松了一口气,看向白起的眼神多了一分感激,“谢谢你。”

    这是白起第一次这样直面他们未来的王妃,脸有些红,“王……呃,许姑娘客气了,你能亲自来照顾王爷,属下们感激不尽。”

    许菡小声说:“这件事,我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

    毕竟还未出阁,一旦传出去,怎么都是不好听的。

    白起颔首,“姑娘请放心,此事绝不会传出晋王府。”

    许菡相信赫连缙的护卫有这个能力,微笑着点点头,“殿下高热反复无常,烧得很厉害,麻烦你们请太医来看一看吧,否则再这么烧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白起从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焦灼,一时心中宽慰。

    主子谋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让王妃动心了,否则要再没反应,他都得直接跳出来挑明了说,主子自小锦衣玉食,何曾遭过这么多罪,唯独一碰到许姑娘就屡屡出事,还都是自己给自己造出来的伤。

    这次若是主子再下点儿狠手,这条命可就真没了。

    范琦在半个时辰后赶到,给赫连缙望了舌苔数了心跳又掐了脉搏。

    “大夫,殿下她怎么样了?”

    许菡是范氏的干女儿,范琦自然见过,只不过当下见她做丫鬟打扮,心里明了几分,也没拆穿,直接分析病情,“王爷伤得太重了,但好在伤口已经处理好,不至于危及性命,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王爷身子太虚,不能下猛药,得慢慢调养,所以老夫开的都是性子温和的药,故而王爷的高热退得慢,在他醒来之前,必须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防止突然反复无常。”

    许菡拧了下眉,“能预估到殿下哪天会醒过来吗?”

    “这个,老夫也说不准。”范琦捋了捋胡须。

    ——

    永隆帝的所有皇子中,因为明争暗斗而头破血流的人不少,但得他老人家亲自出宫探望的却只有赫连缙一人,可见平素纵然再气,关键时刻还是满心担忧这个儿子的生死的。

    许菡守了一夜没见有好转,天亮时分随意洗了把脸打算先往旁边的小榻上躺下歇一歇,毕竟就算要守着殿下醒来,自己也得养足精神不是?

    眼睛才阖上,外间就传来白起小声的呼唤,“姑娘,皇上来了,你随我来避一避。”

    许菡猛地惊醒,全身睡意退去大半。

    她马上站起身,跟着白起出了房门去往一旁的偏房里。

    “姑娘守了一夜,想必困了吧,这房间里有张床,你如果不嫌弃,就先在这里将就将就,等皇上走了,我再给你安排房间。”

    本就是来照顾人的,又不是来住店,谈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许菡忙道:“不用了,我觉着这间就挺好。”虽然是偏房,但也收拾得整齐干净,里面的摆设,比许菡的自己的房间还奢华。

    外面已经响起近侍太监张公公的唱名声,白起是暗卫,永隆帝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因此不必出去见礼,一溜烟从后窗消失不见。

    永隆帝阴着脸走进赫连缙的房间。

    因为这个孽障的缘故,他已经两夜没睡好,大理寺的人一直在查,却一直没信,怎么都找不到刺杀赫连缙的凶手,来之前,他还冲史太卿发了好大一通火。

    一进房间,里面就充斥着永隆帝带进来的冷气。

    一旁的骆皇后早就泣不成声,但还是撑着几分理智拐了拐永隆帝,“皇上,缙儿都这样了,你就别怪他了吧!”

    永隆帝轻哼两声,“这孽障,不是去御乾宫把朕气个半死就是把自己弄得半死,他是要反了不成?”

    听似大怒,实则满是不忍心。

    骆皇后也不顾什么形象了,直接扑到儿子的床榻前,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缙儿,母后来看你了。”

    永隆帝看向随身伺候的那几个近侍,“太医怎么说?”

    其中一人答:“回皇上,太医吩咐了,殿下这是重伤,心脉极其虚弱,不能下猛药,得用性温的药慢慢调理,所以恢复得很慢。”

    这番话,算是给永隆帝吃了颗定心丸,但面上的沉色还没退去分毫,“给朕加派人手看着,这逆子要是敢在朕之前去了,你们就全都去陪葬。”

    众人齐齐心颤,“是。”

    “缙儿。”骆皇后一面哭一面喊着赫连缙的名字,“上回肩膀上的伤都还没好痊愈,你这怎么又受伤了啊?”

    永隆帝目光沉沉看着床榻上呼吸微弱的人,“朕说什么来着,这逆子天生就是来折腾朕的。”

    骆皇后此时无暇顾及其他,也懒得与永隆帝争执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哭。

    骆皇后一哭,永隆帝哪里还敢有脾气,马上温软下来,轻声哄道:“岚儿,你看太医都说了没事,如今只需要好好调养,早晚能醒过来恢复如初的,你就别哭了吧,嗯?”

    “皇上说得好听,缙儿可是妾身的心头肉,他伤着了,与剜妾身的心有何分别,妾身难受,不哭不行。”

    “可你这哭哭哭的,也不是个办法啊!”永隆帝坐在一旁,颇为头疼地揉着脑袋,要早知道这逆子外出一趟就受一次伤,他当初就不该把他从灵泉宫放出来,一直关到他发霉发臭都比这么半死不活来得痛快。

    骆皇后收了收眼泪,“可怜我这心头肉连婚都还没成,就三番五次的受伤。”

    这一句,倒是提醒了永隆帝,“是时候找个女人管束着他了。”

    骆皇后没异议,同时又在担忧,连雨珊那样的他都瞧不上眼,京中的其他贵女,他能要么?要是能,他早就同意她给一手安排了,又何必拖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就这么定了。”永隆帝一锤定音,“等他醒来,朕马上给赐婚。”这男人的后宅要是没个厉害女人镇着,他就跟脱缰野马似的说话做事没个度。

    永隆帝要为赫连缙赐婚的消息一出来,京中不少没有婚约的世家贵女马上就有了,不过短短两三日的功夫,赶在年前定亲大婚的人家排成排。

    没办法,这混世魔王的秉性,混迹朝廷的老油子们太了解了,连外祖家的表妹都敢动手打的人,你还指望他能对别的女人温柔?下辈子吧!

    许菡权当没听见赐婚的消息,她如今脑中想的心中盼的,全是赫连缙何时能醒过来。

    ——

    六个多月的身孕,又是龙凤胎,云初微常常会腰酸,走远路得有人搀着,这天轻轻在贵妃榻上躺下眯了会儿,再想起来的时候就有些难了。

    “韩大姑姑。”云初微双手撑着榻,对外喊。

    腰上忽然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圈住,慢慢托着她起身,鼻端嗅到清爽干净的清香,她知道是谁来了,眉眼微弯,“九爷这么早就回来了?”

    “提前采到了想要的草药,就早些回来了。”

    苏晏坐在她旁边,关切地问:“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不说还好,一说,云初微就感觉肚子里头动了一下,她幽怨地望着他,“两个小家伙大概是不满意他们的爹爹撇下娘亲不管,所以表示抗议了。”

    苏晏蹲下身,轻轻将耳朵贴近她凸起的肚腹听了听。

    “能听到吗?”云初微笑问。

    “能听到。”苏晏抬起头,唇边笑意温润,“两个小家伙说了,他们的娘亲不诚实。”

    云初微就着他的手又挪了挪,让自己坐正,“对了九爷,听说我娘家那头,云绮兰和邱霞都议亲了,怎么回事儿啊?”

    “今上要给赫连缙赐婚。”苏晏道:“但凡有些身份的世家贵女,在这两三天内全都有婚约了。”

    云初微目瞪口呆,“不是吧,赫连缙给自己布了这么大个局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原来是为了等在这儿?”

    苏晏幽幽地道:“赫连缙想来很了解他老子,所以才能把一切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你想想,贵女们都有了婚约,没法嫁给赫连缙做正妃,那么剩下来的这一层就是想攀高枝的了,身份应该与许菡都差不多上下,而许菡在这一层人里的容貌和气质都算是佼佼者,皇上总不能坑自己儿子给选个歪瓜裂枣不是么?所以,许菡胜算很大。”

    云初微耸耸肩,“为了娶个媳妇,赫连缙这厮还真是拼命。”

    苏晏开玩笑说:“或许这就是赫连缙上辈子欠了她的。”

    云初微面上笑容稍稍凝滞了片刻。

    其实到底是谁欠谁的,她还真没研究过,不过苏晏这一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菡姐姐上一世似乎是怀着身孕的时候用匕首自尽的,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赫连缙的凌虐?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还真是赫连缙欠了菡姐姐,所以注定他这一世必须回来还债。

    “还有件有趣的事。”苏晏道。

    “怎么了?”

    “赫连钰准备借此机会杀了赫连缙一劳永逸,他的人已经在准备了。”

    云初微皱眉,“赫连钰都被端了老巢还这么嚣张?”

    “虽然没了暗卫们的据点,但他身边的能人还是不少。”苏晏道:“能为他出谋划策的人就更多了,赫连钰失势太久,想急着扳回一局也无可厚非。”

    “那么,九爷打算帮他渡过这一劫吗?”云初微满怀期待地问。

    “就算是看在你好姐妹的份上,这一次,我会出手。”他幽幽地喝着茶,端着茶盏的手修长好看,这样的皮囊,可以说周身上下完美到无可挑剔。

    赫连钰的人当晚行动,苏晏的人紧跟其后,九爷出手的结果就是永隆帝突然驾临晋王府,把赫连钰的人抓了个现行,严刑逼供下,刺客们招了,倒是没承认幕后主使是赫连钰,把魏王赫连洵拉出来顶缸。

    无辜背锅的赫连洵正在自家府上发火,他的侧妃今天生,是个儿子,可是刚生下来没多久就没气儿了,他怀疑是正妃买通了下人搞的鬼,却又不能直接找魏王妃质问,只能见着一个逮一个,变相把魏王妃身边的下人处置了好几个。

    魏王妃听说以后,急吼吼冲过来,俩人因此大吵了一架,这把火还没歇下去,大门外就来了一批人,全是皇帝近身的羽林卫。

    管家抖着身子进来报,“王爷,羽林卫统领说奉了皇上之命前来带王爷入宫问点事儿。”

    赫连洵一听,脸都变了,“什么意思?”

    管家嗫喏道:“大概是与晋王殿下遇刺有关的,老奴也不敢多问,就只知道这么多。”

    赫连洵一听,腾地站起来,咬牙切齿,“赫连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