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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孩子并不健康，生下来后就是要吃苦头的。
明嫣的眼眸里目光一寸寸黯淡下来，攥着宁烟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但最后还是攥着宁烟的衣角晃了下，眼眸里闪现着恳求的目光。
宁烟和她对视了很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刚才还在想要不要让欧时谨先哄着明嫣。
无论如何，将她的命保下来再说。
但是，明嫣恳求的目光让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早就已经对古枫死心，她早就生无可恋，一心求死了。
古枫一直活在恨中，而明嫣一直活在自责和愧疚中。
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她的苦难也终于走到尽头了，她就什么都不欠古枫了。
“时谨，必要的时候，就，保小孩吧。”
宁烟走到欧时谨身边，非常艰难地开口。
但同时又补了句。
“时谨，我恳求你，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将两个都保住。明嫣这辈子受了太多苦了。都没见到古渣渣的忏悔就这样……离开人世的话。她也太亐了。”
欧时谨点点头。
“我尽量。”
病房里的护士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正式为明嫣接产了，宁烟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欧时谨蓦然又走到了她的身边，压低声音。
“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来的时候给产妇做过一些让她放松心情的心理催眠。然后我发现，她在很久以前似乎被人催过眠。”
“导致有一部分记忆被抹去过。”
宁烟挑了下眉，心里颤了下。
立即就意识到明嫣这部分被抹去的记忆一定很重要，十有八九和她第一个孩子的意外有关。
她冷笑了下。
“这事我会拜托四爷去查，另外，时谨，这件事先不要让古渣渣知道。等真相查明后，我会选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
————
此时的古枫已经被宁烟的人赶出了很远。
别说房间，他连走廊都进不去了。
最后他干脆顺着落水管爬到病房外的小阳台外。
长久地坐在栏杆上，一双眼眸紧张不安地盯着病房里。
病房的隔音设备很好，窗帘还被拉上了。
他只能透过窗帘缝看到里面一角。
所有的护士都在忙着，递手术刀，拿各种工具。
明嫣的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她两只手死死攥住被单，痛苦地尖叫着。
她的额头上汗水如雨水般一颗颗落下，整件衣服都浸得湿透了。
欧时谨和所有助理的神色非常凝重，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紧张的气氛。
古枫恨不得将窗子敲碎冲进去，但是他不敢惊动里面的医生。
只能坐在栏杆上度日如年。
最后，他看到明嫣终于不再尖叫挣扎了，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手自然而然地垂下来。
苍白的脸庞扭向一边，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淡淡微笑。
就像终于了了一件心事。
睡着的明嫣看起来十分安祥，再也没了往日的痛苦和麻木。
就像，真的只是疲惫了睡着了一样。
古枫心里逐渐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冲到窗子前，伸手拼命地敲打着玻璃。
欧时谨终于发现了窗口的人影，他拉下口罩，摘下手套，“哗”地一声拉开了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