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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夫人勉强保持住现在自己的作为宁家夫人的仪态，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你没事就行了，小翠，去找个创口贴来给她贴上，我就说呢，人哪儿能这么脆弱了，就这么轻轻一推还能给推死了。”
“妈妈。”
宁夫人：“……”
宁溪双目无神，看向宁夫人，“妈妈，你就这么盼望着我死么？”
宁夫人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是被人扼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女佣小翠死死地抓着宁夫人的胳膊，“夫人，这、这不是借尸还魂了吧！？”
宁溪向前走了过来，一双眼神呆滞无神，额头上的鲜血从额角流了下来，一张脸苍白的可怕，红色的鲜血刺目。
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姐姐，可是我不是你的女儿么？为什么你对待我和姐姐的差别会那么大呢？”
宁夫人好不容易喘上来一口气，“你、你安息吧，我会给你烧纸的。”
宁溪笑了，“妈妈，你还记得我三岁的时候么？”
宁夫人后背猛地一僵。
宁溪缓慢的说：“你以为我那个时候没有记忆，但是我记得，你把我带到泳池边，就是那里，”她伸手指着长廊口的那一扇飘窗，正对着的，是波闪着湛蓝色波光的泳池，“你就是在那里，把不会游泳的我，给丢进了泳池里面。”
宁溪一直都记得。
她不会游泳。
但是妈妈诱哄着她，骗她下水，在下水之后，就猛地松开了才年仅三岁的她。
她在里面扑腾着，身体起起伏伏的，几乎转瞬就被那水面给吞噬。
她口中吞吐不清的叫着妈妈……
“我一直在叫你，叫妈妈，可是你就那样站在泳池边缘，就那样冷冷的看着我，妈妈，”宁溪忽然笑了，“你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要让我死的，是么？”
宁夫人彻底丧失了语言能力。
陈年旧事被挖出来，还是就在这个时候，这让宁夫人整个人身上的温度褪尽了。
“你、你……”
“若不是祁然哥哥刚好过来，我恐怕就真的死了，是吧？”
刚好祁然哥哥来找宁溪，宁夫人听见有人来的声音，就急忙跑走了，躲在了后面，祁然哥哥看见了在水里扑腾着的身影，急忙就跑了过来，叫身后跟着的保镖跳下去，把已经沉底的宁溪给救了上来。
等到宁溪醒来之后，呆呆傻傻了一段时间。
等到她好了，就绝口不提当天发生的事情，别人就都以为这是宁家二小姐自己贪水失足掉了下去。
就连宁夫人都以为宁溪忘记了，但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说出这些事实的……
当天发生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宁溪向前走了一步，“妈妈，我一个人在下面好冷啊，你能不能来陪陪我啊……”
宁夫人吓得浑身都好似是被定住了。
她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小翠吓傻了，停顿了几秒种，才啊的尖声叫了起来。
…………
客厅。
宁父就和霍敬说起来宁菲菲儿时的趣事来，霍敬在一旁边喝茶边听着，偶尔还插一下嘴。
在宁菲菲和宁溪都在世的时候，霍敬就经常跟着郁时年来宁家。
当时，说来也是奇怪，郁时年和霍敬是来找宁菲菲的，而祁家的那个小公子却是来找宁家二小姐宁溪的。
虽然宁溪在宁家的存在感为零，却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两次郁时年和祁然相见，也是点头之交。
“哎，想想那个时候……”宁父眼泪涟涟，“我也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现在不求什么，只求我这个二女儿能好好地在监狱里面服完刑，出来好好地过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