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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阮小绵的噩梦

作者:阮小绵南爵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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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挪威。

    好黑。

    那个人手中拿着一把手枪,由下往上缓缓抬高,最终,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阮小绵的心跳都停了下来。

    她是在做梦吗?

    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她怎么看到枪了?

    这是真的吗?

    “南爵你在哪?”

    周围寒冷的风彻骨,直往她的身体里钻,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冰刀,狠狠地插进了她的体内。

    又冷又痛。

    “南爵,你在哪了?我们的孩子呢?”

    那个人的脸一点点清晰越来越清晰

    南爵!

    是南爵!

    “嘭!”

    枪声,响了。

    “啊!”

    一声长长的痛苦的尖叫声响起,打破了这午夜的宁静。

    阮小绵猛地坐起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上布满细细的汗珠,一颗心疯狂地跳动着,颤抖着,仿佛要从胸口迸出来一般。

    她的浑身也开始颤抖起来,尤其是双手,更是抖得厉害。

    璀璨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卧室她睡觉从来不关灯,不敢关灯。

    因为关灯,五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就会像厉鬼一样,在漆黑的夜里,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可事实证明,即便开着灯睡觉,那些黑暗中的厉鬼,恶魔,还是不肯放过她。

    “轰”的一声突然在脑中响起,像是脑中的定时炸弹,爆炸了。

    头好痛,头皮都要裂开了一样,真的好痛。

    阮小绵猛地抬起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痛苦地闭上双眼。

    她已经汗如雨下了,猛地转身,倾身过去,颤抖的双手胡乱地抓起床头柜上白色的药瓶。

    她将药瓶打开,倒出药片在手心里整个过程中,她的手都颤抖得厉害,倒出了好多的药片,过程中,还将帮助她入眠的香薰弄掉到了地上。

    阮小绵直接仰头,将手中的药片全部送入口中,拿过一边装满水的水杯,一口全部喝下去,将那些药片送下去。

    手一松,手中的水杯顺着被子滚到地毯上,里面残留地水渍湿润了毛茸茸的地毯。

    阮小绵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她好冷,即便空调已经调了很高的温度,还是好冷。

    她又做噩梦了,每次都做着同一个噩梦。

    五年了,这个噩梦就像恶魔一般缠着她。

    她也知道,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因为五年前那个黑暗寒冷的夜晚,梦里的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南爵,拿着枪,一颗子弹从他手中的枪发射出来,正好打在了她的心脏的位置南爵一定不知道,她的心脏比正常人往左偏了两公分。

    不然,她早就死在他的手中了。

    恨!

    恨意就像是一棵罂粟,在她的心底盛开,开出最毒最毒的花朵。

    她真的好恨他,真的好恨他

    “genie!”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姜易澈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只穿着一件睡裤,赤着脚大步跑上前,在床边坐下,将阮小绵揽进了他的怀中,轻轻地拍着她。

    这五年来,跟阮小绵一样,他也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总是在她每个做噩梦的夜晚,第一时间冲过来,来到她的身边给她安慰。

    “好点了吗?”

    阮小绵缓缓闭上双眼,将自己全部的重心都放到姜易澈的怀里,摇摇头。

    不好,她一点都不好,头还是好痛,像要裂开了一样,真的好痛。

    姜易澈看了眼床上的打开的药瓶,还有洒在被子上的几粒药片,便知道她已经吃药了。

    怀中的人,身体的颤抖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

    因为吃了药的关系,阮小绵的眼皮一点点变沉,在姜易澈的怀中,渐渐地睡了过去。

    直到她呼吸均匀了,姜易澈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了被子。

    看着熟睡中的她眉头依旧紧紧打结,姜易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才晚上将她的药瓶和地上的水杯香薰座都收拾好,又陪了她半个多小时,才放心离开她的卧室。

    时间刚好凌晨两点。

    看来今晚,他又没办法入睡了。

    姜易澈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打开了灯,看着天花板,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黑寒冷的夜晚。

    那天,他派去一直盯着阮小绵的属下告诉他,阮小绵早产。

    他只是想去看她一眼,却没想到看到昏迷中的她被人从医院运了出去,送到森林里,意在杀死她。

    若不是她命大,心脏的位置比正常人往左偏移两公分,那晚,在他赶到之前,她真的就没命了。

    如今,不管她有多么痛苦,至少,她活下来了,对他来说,就是好的。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能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的生活,他都会照顾她,一辈子。

    时间滴答。

    第一缕晨曦静悄悄地打破天边的黑暗。

    五点半了。

    阮小绵缓缓睁开双眼,脸色已经微微好转,有了一丝血色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坐起身,立刻拿过放在床边的椅子上的外套穿上,掀开被子下了床。

    视线无意中落到了床头白色的药瓶上—这五年来,她从未离开这种药。

    是谁害得她每天都要服用这种药?

    是南爵,是那个恶魔,害得她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恨意再次袭来,在她的心里,开满了毒一样的罂粟花。

    她,genie,恨南爵,恨之入骨!

    双手紧紧握起,阮小绵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药瓶上缓缓撤回,迈步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吹干了头发,阮小绵在梳妆台前落了座,驾轻就熟地化妆。

    这五年来,不仅对南爵的恨意与日俱增,连化妆的技术也炉火纯青了,她以前真的很少化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