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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曹夕华在这时就是这么想的。
她也不管姜漫雪接不接受，或者是怎样选择。反正自找死路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半点儿也不关心。如果不是为了傅清野的话，曹夕华也不会特意来走这一趟。
她看了姜漫雪一会儿，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给姜漫雪递过去。
“虽然这是个俗套，但是为了清野，我也不得不做个俗人，走这一步。”
曹夕华推给姜漫雪的是一张空白的支票。
“你想要钱，要车要房都好说。数字随你填。只要你要的起，我就给的起。”
姜漫雪看着那张空白的支票，觉得有些好笑。她问曹夕华。“您把这个给我，是要学电视剧里的，随便我填多少，只要我肯离开阿野就可以，是吗？”
“不。我不要求你离开他。”曹夕华在姜漫雪的话落音之后，就直接否定了这种猜测。“我没有那么霸道，也没有那么大大把握，能让你离开他，或者让他离开你。”
曹夕华说着，从包里拿出烟盒，然后抽了一支细长的女士烟出来，夹在两指之间。
打火机的火焰摇摇晃晃的闪烁着，在她垂眸抽烟的时候，着凉了她美丽却又有些孤寂的面庞。
“傅家的男人都是情种。就算是你能离得开他，他恐怕也离不开你。”曹夕华讽刺的开口。可是，这讽刺里偏偏还带了几分敬佩。“但是，就算是情种，命运和责任也不能改变。傅清野的婚姻由不得他，包括他的人生都由不得他。这是早已经注定的事情。”
姜漫雪在曹夕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就已经淡淡的了。
“那您的意思是什么？”
“这支票你可以随便填。其他东西你想要，都可以说。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可以跟清野在一起，但是你不能嫁给他。只要你答应，不跟他结婚。不管是钱，还是其他，我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曹夕华看着姜漫雪，认真的说。
看得出来，这大概是她最后的要求和底线。姜漫雪不能和傅清野结婚，是她唯一的要求。
可是，姜漫雪却是注定不可能答应她的。
“夫人，您觉得，您的条件已经很丰厚了，我不管怎么样都应该答应您，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曹夕华冷眼看着她。像这种人她见的多了。所以，根本不觉得这么优厚的条件，她有什么理由会拒绝。
可是没想到，这次曹夕华就真的碰上了软钉子。
姜漫雪真的就是没打算答应她的条件。
她的唇角微翘。可是笑容却怎么都没有传达进眼睛里。
“您说不会阻拦我和阿野在一起。也就是说，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都可以默认。可是偏偏不能是夫妻。您的要求，分明就是花钱让我做傅清野的情人。”
然后，曹夕华冷笑一声：“怎么，难道你现在的身份，还不是清野的情人？不过都是同一个身份，你在那儿装什么清高？”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客气了。
可是，姜漫雪也不恼火。她摇摇头，对着曹夕华笑了。
“从理论上来说，您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我能看得出来，您是非常疼爱阿野的。”姜漫雪叹了口气。“可是，您想过没有？您现在替阿野作出的选择，就是当年您和阿野的父亲和母亲，你们三个人的翻版。”
姜漫雪在曹夕华冰冷如箭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毫不胆怯的跟她对视，丝毫没有退缩。
“您不用这么惊讶的看着我。阿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好。很好！”曹夕华咬紧了牙。她弯腰把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就走。
似乎真的是气极了。她生气的是，傅清野竟然连这样隐秘的事情都跟姜漫雪说了。这实在是让她不能容忍！
姜漫雪在她走了几步之后，就在背后叫住她。
“夫人。您现在就要走吗？不等我把话说完吗？”
曹夕华转身，死死的盯着姜漫雪，声音如冰。“你现在叫我夫人，实在嘲笑讽刺我吗？！”
“自然是没有的。”姜漫雪恭恭敬敬的，半点儿忤逆她的意思也没有。“我是真心这样叫您的。更何况，阿野也是真心的尊重您，所以才尊称您一声母亲。您从小抚养阿野长大，应该比我更了解他。您认为，如果真的只是人在屋檐下，阿野会是那种能够委曲求全，让自己叫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二十多年母亲的人吗？”
姜漫雪说的很直白。
这让曹夕华心里的怒气渐渐的消退了一半。
然后，她冷眼注视着姜漫雪。“好一张利嘴，真的是能说会道的。难怪安诺之前说你巧言善辩。你该不会就是凭着这张嘴，才把清野哄的团团转吧？”
姜漫雪不知道曹夕华对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敌意。但是，她估计这其中和齐安诺应该野脱不了干系。
不过现在，她也没有精力去追究那么多。
她只是抿了抿唇，看着曹夕华，叹了口气。
“夫人。我只是跟您说事实而已。阿野之所以会告诉我，是因为他身边真的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这样隐秘的事情，除了你们几个当事人之外，恐怕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人。毕竟，在他看来，他才是被你们所有人丢弃的那个。”
姜漫雪的话，在这一刻是真的触动了曹夕华。
曹夕华瞬间就说不出话来。
她张了张嘴巴，最终抿着唇，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姜漫雪看曹夕华的态度有些软化，便继续刚才的话题。
“夫人，您让我做傅清野的情人，难道您是想以后我和那位你们选定的结婚人选一样，成为第二代的你们吗？”姜漫雪垂了垂眼睛，认真的告诉她。
“可是，夫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们成为不了你们。傅清野不是他的父亲，他不会那般优柔寡断，如果他要得到什么，没有人能拦得住。相同的，如果他放弃什么，也没有人能拦得住。还是您觉得，他不会为了得到而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