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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始终没办法讨厌周芷凝的原因，因为这样的场景，换做是白微微，怕是早就已经联合靳志雄将她发落到保洁处了。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好的坏的，爱的恨的，就那么一瞬间，姜允诺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遇到像周芷凝这样磊落光明的女孩子了。
她向着爱而生，又不因自己的爱，放出潘多拉魔盒里关着的恶。
靳志雄毕竟是靳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姜允诺不想周芷凝为了她和靳志雄闹得太难看。
她伸出手扯了扯周芷凝的袖子，摇了摇头。
“我可以去。”姜允诺笑了笑，直视着靳志雄的双眼，她看出来了——靳志雄今天是专门来市场部找茬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女孩子心里的小算盘打的飞快。
你可以把我发配到保洁处打扫卫生，我也可以回去就跟靳薄言讲明真相。
她不信靳薄言会由着靳志雄这样在公司里胡闹。
但是，自己就这样走了，周芷凝今天站出来在这么多公司员工面前和他争执就失去了意义。
在靳志雄脸上露出得意忘形的微笑之前，姜允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按公司的要求，调人需要经过人事部拿到总裁签字的调令，靳总既然是靳家人，自己家的公司当然还是得按规矩来才能服众。”
“如果你能拿到总裁签字的调令，我心甘情愿扫一年的厕所。”
姜允诺看着靳志雄，眼神带着挑衅。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既然嫁给了靳薄言，当然是要学着狐假虎威啦。
再说了——她之所以敢那么自信的立下flag，当然是因为靳氏的总裁就是靳薄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靳薄言怎么可能会让她去扫厕所。
就算是为了名誉着想也不会，堂堂靳氏总裁的妻子在靳氏旗下扫厕所，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靳志雄张了张嘴，一时竟然找不到反驳姜允诺的理由，只能愤愤的转身离开，想了想，又觉的气不过，转过身去伸手点了点姜允诺。
“姜允诺你给我等着。”
……
送走了靳志雄这座瘟神，姜允诺只觉得整个市场部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周芷凝看了看姜允诺，没说话转身回了办公室。
等到下午开会之前，姜允诺跟在周芷凝身边朝着会议室走去，“谢谢你啊，今天早上。”
周芷凝顿了顿步子，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
“我不是在帮你，只是如果你真的被靳志雄调走，丢的是靳薄言的脸。”
“还有，作为市场总监，我要是连手底下的人都护不住，那只能证明我的能力有问题。”
“所以——你可别想多了。”周芷凝说完话，没有停顿，直接走进会议室。
小苍兰的香水味在姜允诺鼻尖环绕，窗外阳光耀眼，姜允诺笑着推开会议室的门，站在周芷凝的身后。
“姜总，经过董事会的深思熟虑，以及您提供的合作方案各方面的评估，很遗憾我们无法达成这次的合作。”
穿着黑色西装，梳着干练小背头的男人看着面前的姜晨年，面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薄唇掀起，说出的话却让姜晨年如坠冰窖。
又失败了。
姜晨年礼尚往来的虚假性的笑了笑，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握成了拳头。
“那只能期待下次的合作机会了。”
——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下次了。
姜晨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虚浮着脚步回到公司的了，一步一步，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并不真切。
加上之前竞标失败的项目，这是第五个了。
姜晨年颓废的窝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夹在手指之间的香烟慢慢的在燃烧，尼古丁的气味充满了整间办公室。
手边的烟灰缸里盛满了烟灰还有许多烟头，空了的香烟盒子静静的摆在烟灰缸旁边。
姜晨年从竞标公司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尼古丁并没有减轻他内心的焦灼，项目合作失败，公司资金短缺，姜氏难道就这样完了？
姜晨年不愿面对这件事情，陷在焦虑不安里，连手中的烟烧到了尽头都浑然不觉。
手指上传来的疼痛感却是一刻不停的提醒着他，这一切都不是梦境。再这样下去，姜氏就真的完了。
“姜总，这是公司最近的财务账单。”助理拿着财务部最新的报表站在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大气也不敢出。
姜晨年挥了挥手，将助理拿上来的财务报表扔在一旁，没有打开。
不用看都知道，上面会是怎样一片触目惊心的内容。
一颗心像是泡在冰水里一样，姜晨年只能拿出手机，打给了姜菲儿。
在姜菲儿的主动请缨之下，她得以顺利进入姜氏并拿到了几个项目，犹记得拿到项目的姜菲儿踌躇满志的放下大话，说一定会拿下这些项目。
如今，姜晨年只能寄希望于姜菲儿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菲儿也算是靳家的人，依靠着靳家这棵大树，再加上姜菲儿美艳的外形，拿下这几个项目应该是不在话下才对。
“喂，爸。”
甜美的女声透过电磁波传来，姜晨年急急忙忙的问起了项目的进展。
“当然是拿下了。”姜菲儿面带得意，恨不得把这几份项目报表甩在姜允诺那个废物脸上，告诉她什么才叫做配得上管理姜氏。
有了这几个项目，相信姜晨年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并且在董事会那边，她也能够很快的站稳脚跟。
“成功了？”太好了太好了，姜晨年笑得眼睛处堆起了一堆褶子，“真不愧是我姜晨年的女儿，你把项目报表发给爸看看！”
姜晨年挂了电话，心里的愁云散去不少，总算是有成功谈下来的合作了。姜氏在他的手里，怎么可能会倒呢。
菲儿真是我的好女儿，这样想着，心里对姜允诺的怨念又多了几分。要不是她拒绝了给钱挽救公司，自己怎么会落魄到谈成几个小项目就高兴成这样！
不多时，姜晨年就收到了姜菲儿发过来的项目计划书，满脸的笑意在看到项目投入那里的数字时，很快的垮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