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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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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瞄了一眼,我便低头进了楼门。

    因为看得不真切,所以没法确定那张脸是男还是女。

    但,可以肯定,那个窗口就在某人的房间。

    他伤得很重,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床站立。

    那么,能在他的窗边随意走动的,就只有一个人。

    可是她为什么要偷看我和亚叔呢?

    算是监视吗?

    没容我细想,亚叔已经赶上来,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去。

    吃午饭的时候,餐桌上只有我们俩。

    那对未婚夫妻在卧室里用餐。

    如此,我倒是可以安心吃饭了。

    确切说,不是安心,是无所顾忌。

    “不想吃这块,有肥的……”我皱着鼻子,戳戳亚叔给我夹到碗里的肉。

    他挑眉看了看,夹回去,精心啃完,再放回到我碗里,“喏,加工完毕。”

    我盯着被剔光了肥肉的肉块,“你的牙是刀子吗?”

    “当然!”轻啧两声,“照这个状况,还不知道老了之后谁给谁嚼碎饭菜喂食呢!”

    “我才不要让你嚼碎了喂我吃!”满脸嫌恶,“不要吃你的口水……”

    他垂眸傻笑,“每天都亲吻……,已经吃习惯啦……,到老了那天……,保证你不吃都难受……”

    我呲着虎牙,说话有点不清楚,“看我这牙口,一百岁也能自己吃东西!”

    他止住笑,抬手捏捏我的脸颊,语带惆怅,“丫头,你一定要活到一百岁……”

    “可是……,”我收起了虎牙,“算了,我不要长命百岁!我要幸福地死在亚叔前头……”

    “胡说!”他瞪了我一眼,“再乱说话就罚你吃肥肉!”

    我赶忙夹起被利齿加工过的肉块,放进嘴巴,津津有味地咀嚼。

    他又眯起了笑眼,凑近,声音软软的,“怎么样?带口水的肉肉是不是很好吃?”

    哎麦,声音加表情,绝对是在喃哄婴儿。

    “二爸爸……,你能容我……好好吃饭不?”我边嚼边问。

    他假嗔着放下筷子,“爸爸就爸爸呗,怎么还二爸爸呢?”

    “因为你行二啊!”把肉咽下去,“而且,咳咳……,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偶尔吧,有点……,你懂的!”

    他斜睨着我,“丫头,你……,会不会讨厌我一把年纪还这么没正经的?”

    我欠起身子,用油腻腻的嘴在他脸上嘬了一口,“这是我的答案,自己想去吧!”

    他唇角带笑,眼波闪烁,“这个答案令人很是受用!”

    “傻样儿!”伸手,帮他抹掉了脸上的油印子。

    他以肘拄桌,手托美髯腮,痴痴望着我,“玖儿,真希望时间快点跑,有点等不及让你做我的新娘了……”

    目光柔得啊,简直能沁出水来。

    我的脸颊一热,低下头,不停地往嘴里扒拉饭。

    “哎呀,慢点吃,别噎着……”叮咛声又起。

    许是怕影响我的消化,他没有再深情告白。

    饭后,亚叔开车带我去机场接奕欣姑姑。

    为了让她安心帮恩师办葬礼,那人受伤的事是一直瞒着她的。

    回到吾家,亚叔帮她把行李放回房间,然后才告知实情。

    做姐姐的即刻泪水涟涟。

    在走廊站了好一会,擦干眼泪,进了弟弟房间。

    他们姐弟俩说体己话,我和亚叔没有跟进去。

    谁知,陆非烟也被姐弟俩给请了出来。

    她似乎不太高兴,脸上看不出什么,眼神却是阴郁的。

    半个多小时之后,奕欣姑姑打开了房门,请大家进去。

    床上的男人比早晨刚回来的时候气色好多了,说话也有了点力气。

    “非烟,现在长姐回来了,她负责照顾我就可以了。”喘了喘,“明天就是除夕,你得回晖城去,跟弟弟们一起过节。”

    奕欣姑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非烟,你还没过门儿呐,不好这样劳烦。”

    谁料,温文尔雅的女子淡然一笑,“长姐,非凡和非若前天去医院探望过竞尧之后便出国度假了。如果我回了陆家,就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过除夕……”

    话尾,垂首。

    奕欣姑姑和那人对视一眼,转而笑笑,“非烟,既然如此,你就留在吾家过春节吧!不过,绝对不能让你照顾竞尧。没过门儿就是客,等将来成了吾家的女主人,有你忙的!”

    这话说得很有艺术性。

    陆非烟抬起头,媚眼笑成了弯月亮,望向未来大姑,“长姐,您太疼我了!”

    我又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儿,亚叔再次接收到信号。

    跟另外三人打了招呼,带着我出门。

    回到卧室,他把我揽入怀中。

    “丫头,坚持几天,过了初三我们就离开吾家,好不好?”问罢,亲亲我的脑门儿。

    “好。”我抬头看着他,“回巴黎吗?”

    他想了想,“回晖城吧!再试一试,看能不能找到你母亲的骨灰。”

    原来,他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呢!

    “那,回晖城我们住哪儿?”我随口问道。

    “当然住酒店!”再啄我的脑门儿,“住酒店你能自在点。”

    “唔,还以为吾家在晖城有落脚的地方呢!”嘴有点快,把脑子里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我,“自从竞尧把老宅改成了度假山庄,吾家在晖城就没有住处了。”

    见我发愣,他踟蹰着又加了一句,“每次竞尧去晖城,都会住在陆家新宅。”

    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那栋古香古色的建筑。

    门口的红纱宫灯,映着腊月廿三的雪花。

    门楣下,是恩爱缱绻的璧人……

    “玖儿,你还好吗?”亚叔在我耳侧轻声问道。

    我恍然惊醒,摇头,“没事……”

    “玖儿……”他只呢喃了一声,并未再说什么。

    我把脑袋拱到他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明知不该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管不住自己,有点沮丧。

    只有在亚叔的怀抱里,我才能稍微释然。

    窝了一会儿,被他抱到了床上。

    躺下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