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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一个和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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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氏旗下的光影传媒有限公司投资的电影启动了,新闻发布会现场来了众多记者,二十分钟的发布会结束后,在xx大酒店有一个邀请记者参加的酒会,顾青山也在场。

    这是唐一心在那天和顾青山分开之后之后第一次于公开场合见到顾青山,虽然她极力克制内心的情绪起伏,装作淡然自若,但是眼睛却不自主地向顾青山的方向移去。顾青山依旧是那么完美,穿着剪裁合体,质地优质的西服,修长的手握着酒杯,很认真也很诚恳地听面前一位商界的长辈说话,这位长辈有个倚老卖老的习惯,很喜欢用一句“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可是很多经验和观念是不分新旧时代……”为开头,开始对后辈谆谆教导,顾青山向来对长者很尊敬,用谦逊又耐心的态度聆听。

    在这五光十色,华彩洋溢的世界里,顾青山的眼眸像是一颗最亮最闪的宝石,他总是可以这样,不喧哗,静静地处于一隅就可以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他每一个动作都很自然,透着尊贵大气,他天生就是王者,不骄不躁,不矜不伐,唐一心觉得就算自己再怎么控制,目光都很难从顾青山身上挪走,索性静静地看他。

    她知道他已经结婚,有了家庭,是别的女人的所有物了,这个事实让她痛彻心扉,之前和他交往的时候她就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投入百分之百的感情下去,因为他是个凉薄的人,是个利益第一的男人,所以她对他一直是有些若即若离,可是他似乎不介意,还很适应与她保持这样距离的关系,他没有选择紧追上来,也没有后退,和她的频率保持一致,

    分手戳的那段时间,她固然难过但没有真正意识到他对她的重要性,直到得知他结婚的事实,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心早就已经在他那里了,他可以轻易主宰她的快乐和不快乐。

    讽刺的是,他们之前的距离也如现在这般,不远不近。

    顾青山举着酒杯和不少人应酬斡旋,直到走出宴会厅,转身进入挂满壁画的藏酒廊,在玻璃镜子上看见身后的女人,顿了顿脚步后直接转身面对着唐一心,他面色依旧无波澜起伏,嘴角微微上扬。

    唐一心走了上来,命令自己浮现一个最自然的微笑:“还没有恭喜你事业又上了一层楼。”

    “谢谢。”

    “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吧。”唐一心发现在顾青山深邃的眸子下,她伪装的面具顿时如瞬间破碎的镜子,真实情绪不由地流露,笑容都有些苦涩。

    “当然。”

    朋友……她和他也只能是朋友的关系了,谁让她那天没有去挽留他呢,那时候她如果转身,拉住他的手,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一个手臂的距离,她错失了,永远无法挽回。她的笑容越来越涩,眼睛里的水光浮现,举起杯子将香槟酒一饮而尽,涩涩的液体流入胃里,她咳了咳,收拾了一下情绪,认真地看他,轻声问:“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爱过我吗?”她的那个爱字发音颤颤的,隐忍了强大的情绪。

    在顾青山还没回答之前,她便冲口而出:“不,请别告诉我,我收回这个问题。”

    她潜意识里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在和他相处一年零四个月的时间内,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他只是对她很好,照顾周全,或许他喜欢她,欣赏她,但是爱呢?她觉得自己很可笑,都分手了,他都结婚了,她竟然问他爱不爱她。

    “顾青山。”她的眼睛直视他的眼睛,情绪渐渐平稳,“我对我之前任性的行为向你道歉,谢谢你这一年半里的照顾和帮助,你带给我很多快乐,我很感激你。”也很爱你,但她不能说出口,算是留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吧。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可能有不少场合会碰面,希望你不要感到不愉快。”

    顾青山摇头,声音很平静,也有点凉凉的:“不会,这只是工作。”

    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了,顾青山接起电话,声音很自然很平常,说了几个“嗯”“好”“可以”,唐一心分明听到对方是一个女声,等顾青山挂下电话,她问了句:“是你太太吗?”

    “不是,是秘书。”顾青山说话声音凉凉的,没有什么情绪,“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了,祝你工作顺利,早日实现梦想。”

    说完,他转身,高大的身子擦过她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或许是冷气太足,她从脚到头都是冰冷的,脑子里盘旋着他那句“早日实现梦想”,梦想曾是他们争吵的导火线,他极力反对她追逐这个梦想,而现在他大大方方地祝福她,说明什么,不言而喻,她眨了眨眼睛,不知名的液体夺眶而出。

    夜风很凉,因为顾青山喝了酒不能开车,司机送他回家,他坐在后座,侧目看窗外的夜景,夜晚的s城如一位迷人的魔女,时时刻刻在向你招手,带你走进迷人的夜,但他其实不爱繁华和绚丽,他喜欢看的是青山和绿水,他崇尚的是自然简约的生活,对人也是如此。

    第一次见到唐一心,她还是个学生,穿了便宜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衣,辫子扎得很高,脸上完全没有妆容,几滴汗从额头流到脖颈处。

    第二次见面就是在一个简单的社团活动上,她和她的同学都在场,他对她也没有特别的注意,连名字都叫不出,很平常的一顿饭,结束后出了学校,他坐上车摇下窗,看见她给一位沿街乞讨的老翁一张十元,老翁接过后一个劲地说谢谢,她笑着摇头,转身走出几步又回了头,和那老翁说了一些话,最后又给他了十元。

    这个细节让他对她有了些好感,她看那衣衫褴褛的老翁的眼神,充满着一种爱心和善良,这样的眼神他已经很少看见了,他微笑了一下,目露赞许。

    第三次相见还是在学校,她在被老师训斥,老师骂得很狠,一点情面都不留,他从她的解释和辩驳中似乎猜到她背了黑锅,受了委屈,但她坚决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不妥协,说话很直,一口一句“是有人要害我,我不接受这个处分,您是老师,应该公平对待所有同学,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他突然笑了,笑她的直性子,带着单纯和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