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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来的人是谁？”林清咬牙问。
“总裁霍霆南亲自带队。”
果然！
林清已经气到无语。
三天后的招标会霍霆南果然到了，就像在北改案中，又一次以黑马之势迅速拿下了云城的项目。
气归气，但输了就是输了，招标会一结束，林清和袁梁就离开了现场。
“去查一下，看看林氏的底价是多少？”林清告诉袁梁。
这个旅游地产项目GD已经跟了很久，之前也没有任何关于林氏要加入的消息传来，她很难相信突然出现的林氏就这么容易中了标。
实际上袁梁也有疑惑，就算她不说，他也要好好查一查。
林氏拿下了项目，第三天就在云城酒店里举行庆祝酒会，也邀请了林清和袁梁。
林清不想去，袁梁来劝她：“就算这次不去，以后也难免会在其他场合见面，我们是有风度的人。”
其实，在袁梁的印象中，林清不是个输不起的人，她为人谦虚，擅长在失败中寻找自身问题。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会反映这么大，过去三天了依然不能释怀。
“你是因为霍霆南吗？”想来想去，袁梁觉得只有这一个原因。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像顾向东了，遇到他，林清有点情绪也属正常。
林清有点别扭，“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跟别人无关。”
袁梁一耸眉，“那就更没必要了，人生当中总有我们力所不及的事，只要尽力就好，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好吧！”林清吐了口气，“我去！”
挑好衣服化好妆，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袁梁又来找她了，神情有些别样的严肃。
“怎么了？”林清看了出来。
“刚刚得到消息，这次竞标，林氏只以百分之二的微弱优势胜出了GD。”
“会是巧合吗？”林清看着袁梁。
他只耸了下肩，表情不言而喻。
“但公司里的人，是信得过的。”袁梁强调道。
林清点点头，GD是顾向东和袁梁一手创立起来的，员工也由袁梁一手选拔，都是跟了他好多年的人了，又不做不下去，没道理会背叛。
“霍霆南前段时间一直跟李曼走的很近。”林清说道。
“那就不难猜出了。”袁梁一搓手，“新省长的面子总要给的。”
“前面才刚出事，他们就敢这么明目张胆？”林清挑眉问道。
袁梁笑，“这其实也属正常，整个招标程序并没有问题，有选择是正常的。”
“好吧！”林清喘了口气，“那就好好会会这个林氏总裁吧，我就不信，他永远运气好！”
她已经燃起了斗志。
林氏的大本营在青城，虽然初来乍到，但今晚的酒会还是集结了一圈云城当地的企业负责人，霍霆南是一个人出现的，身边没有林灵或者是李千金当女伴，只有一个女秘书当助手。
他是个英俊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雄性荷尔蒙，一出场就迷倒了一众女嘉宾。
大概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云城万千少女的男神。
一个长相出众，能力出众，年纪适中的男人，总是会吸引一大票女人的目光。
林清不想看他，可他似乎无处不在，每次视线转过去的时候，就总能看到他被女人包围的画面，还笑得叫一个暧昧，好几次都跟他的视线相撞，似笑非笑的模样。
看见姑娘就撩，渣男！
其实霍霆南从林清一进来就看到她了，她跟化着浓妆穿着拖地晚礼服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一身白色偏职业的礼服套装，和清爽精致的妆容，更加凸显出她与众不同的气质。
他知道她长得美，也在其他酒会上见到过她，但像今天这样禁欲高冷范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好像无形中能撩起男人心中那点征服欲。
不止是他，今晚酒会上的男人目光，几乎都在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瞟。
说不出是为什么，霍霆南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
“林总！”终于摆脱了几位千金，霍霆南举杯信步而来。
袁梁在她身边，霍霆南看出来了，袁梁一直以保护者的姿态存在着。
“二位今晚你能来，霆南万分荣幸。”说着举起了酒杯。
林清含笑举杯与他相碰，“恭喜霍总！霍总似乎总喜欢当黑马。”
霍霆南轻笑，“林总说笑了，是你们大气，愿意给我这新来的一口饭吃。”
谦虚的语气跟他脸上骄傲的笑一点都不配。
林清挑了挑眉，眸子里已经燃起了战火，“祝霍总好运！”
也好自为之。
霍霆南最擅揣摩人心，也知道林清对云城的项目花费了多少心血，现在被自己中途截胡想也不会多高兴啊！
不过，他早有打算，与之相碰之后，含笑道。
“我有个计划，想跟林总和袁总谈一谈，还请二位务必抽出时间，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林清跟袁梁交换了个眼神，答应下来。
霍霆南雷厉风行，当场就把他们带出了酒会，在安静的咖啡厅里坐下来。
看着他从秘书手里拿出合同来的那一刻，林清生出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总感觉今晚酒会的举办，似乎都有点没安好心。
看清楚合同上的内容的时候，林清诧异地看着他。
“霍总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合同里的意思。”霍霆南一改以往的吊儿郎当，肃容说道，“我知道GD看中这个项目很久了，不瞒两位，依林氏的实力，是完全可以独立完成开发的。”
林清和袁梁一直静静看着他，神情云淡风轻。
很稳得起，霍霆南因此对自己的想法更加满意。
继续说道：“林氏初来乍到，林总你可以认为我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但这个项目的前景你也是明白的，没道理会拒绝我的提议。”
没错，他想要跟GD合作，共同来完成这个旅游地产项目。
林清垂了垂眼，她承认，霍霆南这个提议很诱人。
他们跟了这么久，就这么放弃心有不甘，现在霍霆南主动找上门要来合作，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合同里已经写清楚了，我们合作，且不互相干涉。”
霍霆南敛笑，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诚意。
林清看了一阵她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沉。
跟袁梁说好了去GD汇合，小杨开车送她过去，在路上的时候想了一下，总觉得顾夫人卖房筹钱的举动有点奇怪。
于是吩咐小杨：“你最近看着点俞阿姨，看看她都在做什么？查清楚她为什么用钱？”
小杨的动作很快，林清到云城的第二天上午，消息就到了。
“法院那边允许顾西小姐保释了，数目不少，所以，夫人才在四处筹钱。”
原来是为了顾西。
小杨接着在电话里说道：“夫人动了团长留给她的养老金，林城的别墅也已经挂出去了……”
“保释金需要多少钱？”
“五千万。”
五千万，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但顾西犯的是行贿罪，并且情节严重，宣判的话肯定不止三五年。
“查清楚是不是真的能保释。”
顾里明确说过不会管顾西的事，林清也就没关注过，不知道顾夫人是从哪里托的关系。
“我打电话去问过了，是真的。”小杨说道，“法院的人说顾西小姐只是从犯，并且凌家也已经替凌家穆做了保释。”
连凌家穆都出来了。
“是外公做的吗？”除了凌老太爷，林清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小杨停了一下，说道：“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不过，老太爷已经说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凌家，以后都不会再管他们。”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林清问，不然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是！”小杨迟疑了一下，“我无意中听到了司令在接老太爷的电话。”
林清没说话了，既然顾里出手帮了凌家，就没道理不拉一把顾西。
给了转机，又让顾夫人自己想办法筹钱……
“我知道了。”林清叹了口气，“你去中天取张支票给俞阿姨送过去，别让她真把房子卖了。”
“是！”
刚挂了电话，就有人来敲门，打开门，袁梁站在外面，表情严肃。
“怎么了？”
袁梁是个气质温和的人，很少看到他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林清有不好的预感。
“我们要赶紧开个会，会上我跟你细说。”
林清一怔，“好！”
他们此行一共就四个人，他俩各带了一个秘书，就这样还上升到开会的高度，可想而知事情有多急。
几分钟过后，四人坐到了袁梁的房间里，袁梁的秘书把新消息说了出来。
“云城方面的意思是，这个项目要经过招标来定最后的合作商。”
“招标？”林清有些惊讶，“之前明明没有这个要求呀！”
云城是个小地级市，人口少经济也不发达，但却是个已经有上千年历史的小城，因为交通不便各地古建筑和当地的风土人情，都还保持着比较原始的状态。
林清也是因此才选中了这里，作为GD的下一个战略目标。
“其实也能理解。”袁梁说道，“毕竟青城的事才过去没多久，政府怕一旦不透明处理，会被人揪小辫子。”
几个月前青城的贪腐案，确实引起了官场的一次大震荡，现在各地都草木皆兵，生怕自己地界上出个什么岔子。
“大不了就是我们加加班，临时做份标书出来。”袁梁心态很好。
林清皱了皱眉，“这些都好解决，可袁总你想过没有，云城的旅游开发并没有放到明面上来，我们之前过来谈合作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明确表示过。”
“而且对我们的到来很高兴，怎么这一转眼就需要招标了？”
林清很不解。
“反正前期工作我们已经做了，大不了就是一份标书的事，可他们要开招标会，就表示一定不止我们一家，那其余的呢？是谁？从哪儿来？”
这件事情，明摆着不对劲啊！
袁梁跟秘书交换了下眼神，欲言又止。
得，果然！
“说吧！”林清往沙发椅上一靠。
袁梁咂了下嘴，“是林氏。”
林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呵！”林清把手中的资料一扔，“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