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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霍霆南紧紧拉着她不放，“我看你看的高兴得很！”
“你放开！”林清奋力挣扎。
霍霆南手劲奇大，轻易就能攥着她，让她挣脱不掉。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刚才的害怕不像是装的，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她不可能那么害怕。
还妄图像激怒他从而转移视线，当他好糊弄。
“刚刚在楼上看到了一条疯狗，现在已经没事了。”林清气息难平，“你放开！”
霍霆南眯眼审视了她几秒，她的脸已经憋红了，唇瓣在贝齿的折磨下充血的厉害，像个倔强的孩子。
他向来深谙人心，她的表情一看就有事，但看她这样子，恐怕严刑拷打也未必能让她开口。
一头倔驴！
转而一想，她怎么样管他什么事？
反正都是狗咬吕洞宾。
这样想着，就松开了手。
林清也不停留，踩着高跟鞋就冲进了办公室。
既然在林氏遇到了司夜，那她就肯定不能再待在这儿了，跟怕不怕的无关，关键是恶心。
而且，他明目张胆的说了，顾向东出事跟他有关，先且不论真假，这事理应告诉顾里一声。
要真跟他有关，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一些线索。
只是林氏和林灵，又在这里面担当了什么角色？
林清需要冷静地想一想。
回到办公室，跟助手交代了一声，林清拿起包就走。
顾里已经两周没回西麓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见他一面。
走在路上就给余中打电话问顾里的情况，知道大首长今天会回家之后，林清长长松了口气，幸好！
晚上，顾里果然回来了，晚饭过后，顾里先找了她。
“这是霍霆南的资料。”顾里交给她厚厚一叠纸。
翻了翻，前面全是霍霆南从小到大的资料，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出生，父母是谁，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换句话说，霍霆南绝对不是顾向东。
看着她双肩一垮，满脸的失望，让顾里转开了眼，冷肃的眸子里闪过一瞬复杂的光，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些是从FBI手上拿来的。”他强调了一句。
林清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白英彦调查结果她能怀疑，但现在是顾里来告诉她这件事。
再也没有怀疑的借口了。
顾里似乎叹了口气，低声劝道：“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你的心意向东也会明白的，不要总沉浸在过去。”
真是难得听大首长开口劝慰人，林清发出一声苦笑，黑亮的眸子里泪光乍现。
“谢谢爸爸！”她咬了咬唇，局促地说道，“现在，言儿和祁佑也大了，我过两天，就把我名下凌氏和GD所有的股份，都转到他们兄弟名下……”
后面还没说完的话，就哽在了喉咙里。
这三年，她之所以一直握着顾凌两家的财产，就是存着顾向东还会回来的心。
他还活着，他会回来，所以她要替他守着顾家和凌家。
可是现在……
她好像已经失去了名义。
“孩子们还小。”
顾里清肃的声音，在书房里游荡。
“这几年你做的很好，你是顾家媳妇，是孩子们的母亲，以后家里的企业还是由你来掌握。“
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可是……”
“没有可是。”顾里打断她，“就当是你替孩子们掌管着，等到他们长大成人有了能力之后，再给他们不迟。”
林清咬着唇，看着顾里严肃的脸，缓缓点了点头。
就当是为了报答凌凤仪吧，如果不是她创办了孤儿院，她就不能活下来，更加不会遇到顾向东。
反正，她这辈子都是顾向东的妻子，无论他在哪里，是死是活！
告辞离开的时候，她脚步虚浮，拉开房门往外走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但尽管是这样，林清还是抓紧了门锁，稳住了心神，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顾里一直看着她，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垂下眼，掏出一只烟来点燃。
回到小楼，林清强撑起来的意志终于坍塌下来，三年了，她一直坚守着的信念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谁也无法感同身受。
无视刘嫂问询的眼神，她一口气冲回了房间。
三年时间，就算她再小心，顾向东在这个房间留下的气息还是越来越淡，淡到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淡到她不得不找出他常穿的衣服来代替。
“顾向东你这个骗子！”
林清捶打着衣服，仿佛这就是他。
“你明明答应我要回来的，明明说要跟我一起到老，你这个骗子！”
她再也忍不住了，这三年来，外人都觉得她强悍无比，却不知道她是如何忍过来的，抱怨一通之后抱着衣服哭了个翻天覆地，日月无光。
一夜无眠，天还没大亮，林清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浴室的镜子里显出的人形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嘴唇好像在一夜之间干裂了，再加上一双桃子似的眼睛。
林清想洗个热水澡补救一下，但却发现越来越冷，把温度再怎么调高都没用，连自己什么时候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昏睡过去都不知道。
白英彦接到小杨的电话之后，就赶忙到医院门口去等着了，看到小杨从车上抱下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这还是那个敢跟顾老大叫板的林清吗？
她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瘦，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团，连被子隆起的幅度都几乎看不到，手上的血管也细得连扎针的地方都找了好久。
顾里亲自给他打了电话，把调查结果说了一遍，最后说了一句。
“这几年，她撑得太苦了。”
是太苦了，在他们所有人都接受之后，只有她一直坚持着。
现在事实再次摆在面前，她的希望就破灭了。
于是，三年来累积起来的悲伤，一下子就将她击倒了。
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外边强悍内心柔软的女人！
白英彦看着床上昏迷不醒，却还低低念着顾向东三个字的女人，默默叹了口气。
顾老大，你这辈子能碰上这么个女人，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