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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昕被佟继东抱着下了楼，直到上车，她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室外的新鲜空气入了肺，让她回了神。
“为什么是我？”童昕直直看着佟继东。
“因为爱情？”佟继东指了指车载音响触屏上的歌名，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童昕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不就是想要我的种吗？去找人代孕，你想生几个生几个，这样总可以吧？”童昕紧了紧拳头。
佟继东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他眯眼看着童昕，眸中的温度也冷了几分。
“就这么想离开我？”他重新笑了起来，但这笑容却让童昕背脊发凉。
“是。”她不假思索回应。
佟继东的眼眸彻底冷了下来，带着嗜血的凉意。
童昕手心冒着冷汗，感觉眼前这个男人随时会将自己掐死。
但是他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将眼睛闭上再睁开，又恢复成了平静的模样。
“我这辈子已经没机会做父亲了。”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悲怆。
童昕愣了愣，有些糊涂。
是她割了子宫不能做母亲了，饼饼怎么他又不能做父亲了呢？
“六年前你爸给我灌了毒药，我除了声带受损，身体很多机能都受了重创，包括……”他声音微顿，亲自揭开过往那些伤疤，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又在眼前浮现，让他情绪再次波动。
“上次你能怀孕，医生说已经是个奇迹……可能是老天眷顾我，才想让你给我留个后吧……”佟继东轻笑一声，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星光。
童昕心头一紧，从心尖上蔓延开一种异样的情绪，让她呼吸困难。
“可那个奇迹……已经被你亲手扼杀……”佟继东音调弱了一分，“好了，这下是真的断子绝孙了。”
“我……”童昕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在同情我？”佟继东笑着看着她。
童昕摇头：“我从不同情魔鬼。”
“但，是你爸亲手把我变成魔鬼的。”佟继东依旧在笑。
童昕皱了皱眉，六年前的事她了解得并不透彻，父亲也从未亲口告诉过自己。
这些年她断断续续从旁人嘴中听说了当年父亲将佟继东关在地窖折磨的事，心底也会升起一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