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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攻打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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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仪听着这话就知道阿父对拓跋狄还不是很信任,就道:“暂时没这个打算,拓跋狄此次出去也有练兵的意思。”

    顾钧听出女儿的话音来,显然是很信任拓跋狄的。

    罢了,他多给看着些就是。

    此时鹘州董大成剿匪归来,带队休整。

    一身铠甲解下,顿时觉得轻松不少,烈日当头,火辣辣的落在身上滋味也不好受。

    “将军,咱们要一直守在鹘州吗?我听说拓跋大都统已经去了幽州。”郝安眯着眼睛看着前方说道。

    董大成瞧了这小子一眼,呲的一笑,道:“怎么你小子在这里憋不住了?”

    郝安嘿嘿一笑,“这不是咱们火龙军初成,也得抖抖威风不是。”

    “主公未召,急什么?”董大成慢悠悠的说道,这次回鹘州一来是交军务,二来是帮着女郎练一批新兵。

    他这支队伍是他当年跟着皇叔一手带起来的,走哪里带哪里,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谁是谁。

    他随便挑了几个,就让他们去溜那一群新来的兵丁,鹘州也不知道能呆多久,走之前总得练出能用的人来。

    “周围山上的岗哨要勤查验,通往驿站的路也得加强掌控。”董大成慢慢的吩咐下去。

    随着顾家在并州的动作越来越大,兵力吃紧,捉襟见肘,训练新兵那是迫在眉睫。

    因这次庠序征来的兵丁不少,正好趁着现在还有时间给练出来,董大成心里慢慢做着打算。

    鹘州的戍卫还得加强,岗哨还要再往外扩,最好是再设一营,与坞堡的守卫互为照应。

    他打算把郝安留在鹘州,不管是原来跟着自己带兵,还是这次操练火龙军郝安都非常有经验,留下他在鹘州练兵,这才是最令人放心的。

    只是这个打算他还没跟郝安提及,也没跟女郎说,这要是换做别人,他是绝对不舍得把郝安留下,但是顾女郎这次的火龙军分他一半,他要是舍不得一个人,那就是真太小气了。

    打仗总有损耗,会有人战死,会有人伤残,所以补充兵员尤其是能打的兵员太重要了。

    这样的事情交给别人董大成不放心,郝安跟随他多年,自然是放心的。

    “郝安,我打算让你总管鹘州练兵事务,你看如何?”

    郝安正乐呵呵的想着将来去了幽州跟随将军征战怎么大出风头呢,结果现在让他留下?

    “将军……您认真的?”郝安也不笑了,神色有些严肃起来。

    “你跟随我多年,将你留下我才能安心。”董大成看着他,“不一定冲锋才是最好的兵,你留在后方练出更厉害的兵将,这才是最大的功劳。”

    郝安只是微微犹豫,立刻就说道:“是,属下遵命。”

    董大成拍拍他的肩膀,“郝安,别以为留在鹘州是委屈你,主公有多看重鹘州你心里清楚。这里有什么?有丹坊,有铁坊,这里有源源不断的主公想要的东西输送出去,你把这里看好了,比你打一百场胜仗还能让主公开心。”

    郝安一听这话,心里最后那点不甘愿立刻烟消云散,“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守好鹘州,练好新兵。”

    “好!”董大成用力一点头,“将来天下太平后,我一定会为你请功。”

    郝安嘿嘿一笑,“多谢将军。”

    “将军,我留下没问题,但是不知道顾女郎愿不愿意?”郝安道。

    “顾女郎必然开心。”有得用的人才,可不是得笑开花。

    “那火龙军的兄弟您给我留几个在身边。”郝安又说道,“虽说鹘州现在尚算安全,万一若是遇到敌袭,有这几个人在就多几分把握。”

    “行。”董大成痛快的答应了,“你自己挑,给你二十人,不能再多了。”

    郝安大喜,他原本想着将军顶多给十个,现在还赚了十个呢。

    董大成又看着郝安说道:“并州本就杂居不少胡人,鹘州周遭几县也皆有匈奴、羌胡世居。眼下战事在幽州,若是将来并州起了战事,这些人恐会生变,”

    并州自古以来便是晋胡杂居居多,尤其是世居之人,长着一张胡人脸,但是生活习惯却早已经随了大晋。

    这也是为什么拓跋狄的部下在鹘州成亲娶媳妇并不难的原因,因为混居已久,并不突兀。

    太平时不算什么,但是一旦打起仗来就不好说了。

    “那属下带兵去剿?”郝安问道。

    董大成摇摇头,“若无理由轻易出手,鹘州治下其他胡人岂不是人人自危,若是顾女郎知道你干了这样的蠢事,怕是要气疯。”

    郝安:……

    “那怎么办?”郝安虚心求教。

    董大成想了想说道:“剿除不难,但是容易失了民心反生祸患,让人盯着这些人的头目,若是没有异动就罢了,若是哪个敢勾结外敌,就地处决。便是胡人寻常百姓,也贪念安逸生活,除非是吃不饱穿不暖活不下去了,不然哪一个愿意冒着生命危险造反?”

    郝安忙道:“将军说的是,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这种时候不得不说顾女郎来到鹘州将十四县的户籍重新理一遍的好处来了,邻长、里长、党长全是自己人,监视个人不要太容易。

    五户为一邻,五邻为一里,五里为一党,分设邻长、里长、党长,如此一来,清查户口,征收赋税,编户齐民便容易的多了。

    为什么鹘州顾清仪的话就好使,就是因为这些人全都是顾清仪提拔起来的,他们效忠于她,她的话传达下去毫无阻碍,自然是政通人和。

    并州现在就是朝着这个方向走,顾父也正在力图做到政令一出,全州附和。

    这些手段也不全是顾清仪自己想出来的,也有殷启与董大成的功劳,鹘州才有如今的风貌。

    董大成摆摆手,郝安忙下去安排事宜,他看着远处孩童在庠序门前嬉闹,看着田中邑户正在除草,为秋收做最后的准备。

    这些粮食入仓,明年上半年都不会缺粮了,有了粮,鹘州就稳了。

    董大成想想当初自己对顾女郎的轻视,再看看现在鹘州的景象,有了粮草,有了人丁,就能调教出强军,这才是顾女郎的底气,是顾家的根基。

    董大成书信一封送往晋阳,只看顾女郎怎么决定,他继续带着神火军操练。

    顾清仪收到董大成的信又惊又喜,没想到董大成这么厚道,这是留了绵延不绝的火种啊。

    训练新兵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像是拓跋狄那时候顾清仪就真的是绞尽脑汁去引导,她毕竟没当过军人,说起来很笼统,全靠拓跋狄自己领会灵活运用。

    但是董大成不一样,他们是非常正统的军队,选拔操练上阵那是有一整套完美的体系,有郝安留在鹘州,顾清仪不知道多省心。

    当即就把这个好消息说给父兄听,顾逸疏直接说道:“我看顾家部曲中选些人去鹘州看看,取长补短。”

    顾家的部曲不差,但是到底是在惠康窝了这么多年,能有同僚交流一下也好,皇叔带兵很有一套,他们学习学习。

    顾清仪觉得是好事,正好写了回信,就让这些人带着回去了。

    此时,幽州的战火越烧越旺。

    “什么?前往支援的两千人全军覆没?”邢深猛地站起身,只觉得眼前发黑。

    这两千人可不是步卒,全都是精骑。

    “是,还未到良乡,刚抵达通县就被埋伏了。”

    “谁干的?”邢深肉疼无比,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

    “据逃回来的士兵说道没看清楚,敌人半夜突袭,一身黑衣全是骑兵,分不清楚是什么人。”

    邢深有种预感是皇叔干的,但是皇叔手下蒙清,栾琸等人都驻扎在冀州、燕郡等地,距离通县颇有些距离,不可能做到的。

    明明之前皇叔手下的栾琸还把吃下去的广昌给他吐了出来,又退守冀州边境,也不可能插了翅膀一样去通县。

    如果不是皇叔又会是谁?

    “大人勿忧,良乡城内粮草充足,只要坚守不出还能撑得住,王森求援虽然紧急,但是未必不能再多撑些日子。”刺史府的幕僚开口说道。

    “是啊,大人,现在查清这些拦路伏击的是谁才是最要紧的。若不是皇叔的人,难道是杂胡?”另一名幕僚说道。

    “不可能,段氏鲜卑早与我们达成同盟,不可能暗中下手。”

    “这些杂胡说话何曾有信誉,你也能信得过?”之前那人开口讥讽道。

    看着二人马上就要吵起来,邢深颇为头疼的摆摆手,“让王森去守良乡本就是引蛇出洞的计谋,但是没想到皇叔不肯上当,依旧躲在冀州不肯出头,若是他不出冀州,如何围剿?”

    邢深得了小皇子的密诏,务必要将皇叔的性命留在幽州,他跟宋封禹不睦已久,现在陛下开了圣口倒省了他找理由了。

    可现在皇叔龟缩在冀州不出,他才想了个办法,让王森故意去守良乡引蛇出洞。

    皇叔从青州一路追缴王森未果,必然会想着把他拿下出口恶气,原以为皇叔必然会追击,哪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不仅没能引得皇叔出了冀州,反倒是搭上了两千精骑,邢深气的几欲吐血。

    “大人,段氏鲜卑磨刀霍霍,之前潜入冀州腹地的人马被人截杀,这次必然是憋了一把火报仇雪恨。依属下看,不如把消息给段氏那边送去。”

    邢深微微扬眉,“你的意思是?”

    “大人想的没错,不管是段氏鲜卑还是匈奴人都是面和心不和,现在勉强联手不过是为了对付皇叔。现在皇叔不出冀州,大人您不能出手,只能让他们自己动手了。”

    “你是想把通往范阳的路让开?”邢深微微蹙眉,这可不太好,万一这些胡人深入内地不肯走了怎么办?

    到时候尾大不掉,还不是他头疼善后。

    “大人,看他们河蚌相争,您渔翁得利就好。等他们分出胜负,想必也损耗的差不多了,届时您率兵把胡人残部拿下,那才是立了大功,必能封侯拜相更进一步。”

    邢深深吸一口气,没错,他完全可以趁火打劫。只是时机要掌握好,不然引火烧身反而不妙。

    至于王森部,有利用价值就留着,没有就派去范阳扰乱皇叔的计谋,皇叔出手把王森铲除了,自己还省心了。

    “就这么办,先让王森坚守良乡,让胡人一路南下,所到之地略作抵挡就放行,让他们一路到范阳去。”邢深立刻下令,“另外,给定北王传信,让他襄助本刺史夹击皇叔余部。”

    一桩一桩的事情吩咐下来,整个幽州的形势越发的混乱。

    半空亮起一道火光,十几息才消失不见,皇叔负手凝视星空,沉默不语。

    穆埠疾步而来,面带喜色,“主公,邢深果然上当了,要让胡人长驱直入范阳。”

    “栾琸与蒙清什么时候到?”

    “最快后日就能赶到,不会误了主公的大事。”穆埠立刻说道。

    沉沉夜色中,穆埠看不清楚主公的容颜,唯有那双眼睛熠熠生辉,闪烁的光芒令人心惊胆颤。

    “拓跋狄那边可有消息?”

    “拓跋大都统将邢深的两千人全部拿下,战马就收获不菲,整顿兵马照您的命令后直接赶往良乡。”穆埠道。

    “飞鸽传书给他,设好埋伏,等邢深让王森带人前往范阳时半路截杀。”

    “是。”

    “晋阳有来信吗?”

    “顾女郎的信暂未收到,不过收到了董大成的信。”穆埠将信呈上,又拿了火把过来举着照亮。

    皇叔拆开信借着火光查阅,看完信这才说道:“董大成要带着神火军来幽州。”

    穆埠大喜,拓跋狄的神火军要去埋伏王森,范阳一旦跟诸胡交手,就怕邢深与贺润笙背后插刀。

    若是董大成能带着神火军前来,这当然是好事。

    有了董大成这支奇兵,打起邢深与贺润笙来自然是更有优势。

    皇叔凝视着夜空,等这一仗打完,就能清净些日子了,邢深一倒,小皇帝没了依仗,也该老实了。

    等到那时候,他就能去鹘州下聘,请婚期。

    这么一想,皇叔冷厉的面容也缓和下来。

    从前一年到头待在军中他从不觉得厌烦,甚至于觉得在军中比在惠康要自在多了。

    但是现在却不这样想了,他很思念鹘州,思念在鹘州的那个人。

    诗经中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曾不屑,世家闺秀,各式淑女见的多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令人好逑的。

    但是顾清仪不一样,美若娇花,艳如牡丹,没有那些闺秀完美虚假的面具罩在脸上,若是惹她不高兴了,她便能立时给自己出口气。

    以前在他眼中这就叫睚眦必报,小肚鸡肠,但是现在想起来竟只觉得她性子耿直,恩怨两清,是个痛快的人。

    皇叔这一笑,吓得穆埠浑身一颤,不知道主公又有什么奇谋对付贺润笙与邢深。

    ***

    从董大成来信安排好鹘州的事情之后,顾清仪就让他带兵前往幽州支援皇叔,董大成一走,顾清仪就忙碌起来。

    一来要监管着鹘州的运转等事务,二来也得帮着父兄就晋阳庠序的事情,还有粮草筹备等事情做些准备,最后就是并州的秋收了。

    今年的秋收比去年要早一些,入秋之后就没下过雨,地里的庄稼缺了雨水就缩短了成长期,好像很快就成熟了。

    菽这种植物,其实就是大家后世都知道的大豆,一旦是成熟后不赶紧收割,在高温下就会炸壳,豆荚炸开后,豆子就掉进地里,产量肯定会损失。

    所以眼看着熟了,就立刻进入抢收,鹘州有过夏收的经历,殷启安排的很好,昼夜不停轮班收割。

    虽然晚上抢收会耗费一些火把照亮,但是晚上没有白日阳光的照射凉快,反而效率比白日更高。

    鹘州周遭的荒地基本上都开辟出来了,所以秋收的地亩更多。青壮下地收割,妇孺将大豆扔成一堆,用棍子敲打将豆粒击打下来,小孩子们就拿着铲子筐子装豆子再入仓。

    秋收之后,鹘州的大厨房就整天不断火,源源不断的将消暑汤送往田间地头,举目望去热火朝天的秋收场景真的是令人心潮澎湃。

    殷琰跟殷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们是世家子弟,自幼饱读诗书,从没有去过田间地头劳作,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殷启短短几日就晒黑了,满头大汗的看这俩堂弟,“傻站着干什么,活干完了?”

    殷祯捞了个在库房记录账册的活儿,不晒就是累手,还好一些。殷琰不如弟弟机灵,带着自家的部曲罗阳等人赶着牛车来回运送,脸上黑的跟堂兄有一比。

    殷琰起初时很不情愿的,但是几日下来,却有了另外一种感受。

    想想以前高屋广厦任他或坐或躺,捧一本书就能度一日时光,要是有人告诉他,有一日他会跟一群百姓在地里做农活,他一准把人一棍子打出去。

    他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子,那些贫贱的邑户岂能跟他相比,以前打马游街,这些人见到他都要弯腰避让。

    “阿兄,我现在忽然有些懂了。”殷琰看着堂兄意味深长的开口。

    殷启:?

    干两天活,怎么瞧着像是脑袋坏掉了?

    “懂什么懂,别想找理由偷懒,没看到大家都忙着呢?”殷启一脸嫌弃的摆摆手,“我还有事,你赶紧的,别误事儿。”

    殷琰:……

    看着堂兄脚步匆匆离开的背影,殷祯过来拍拍自家阿兄的肩膀,“哥,我也走了。”

    殷琰嘴角抽了抽,别以为他没看到弟弟在偷笑。

    算了算了,还是先干活吧。

    殷启不仅要管着坞堡的秋收,还要骑马去周遭十四县巡查秋收情况,好在沁源有居阳秋在,沁县有冯温茂,武乡有张虎,襄垣那边有梅高旻,这些都是老相识,他过去巡查能轻松很多。

    潞城有燕溪,屯留的毛俊达,还有长子的曲文光虽不如前几位交情深厚倒也不错,最令人担心的便是黎城、平顺与壶关,所以殷启在那边就耽搁的时间长一些。

    因为幽州战事正打得火热,更多的流民开始南下,逃难的流民,还有几郡的士族都要经过鹘州陉道。

    如此一来,抢收之际,鹘州的安危也是重中之重,好在郝安手中有董将军留下的人马,居阳秋他们前往各县任职后,也训练了一批士兵出来还算是能唬人。

    许方驻守壶关,手中人手不足,硬是从流民中挑选出一些有胆气的留下充作兵员,还厚着脸皮从郝安手中借走一人帮着练兵。

    就在这个时候,匈奴南下攻打晋阳的消息忽然传来,让鹘州的殷启一下子紧张起来。

    “殷长史,粮道被切断了,匈奴人急切的想要将晋阳城打下来,这里头肯定有猫腻。”郝安得了消息立刻找上殷启商议。

    殷启刚从壶关赶回来就得了这么个糟糕的消息,脸色极为不好看,看着郝安问道:“晋阳若是无法攻克,匈奴人很有可能掉头攻打鹘州,郝校尉可能守住鹘州?”

    郝安便道:“粮草虽然被切断,但是正值秋收,晋阳粮草肯定充足。且顾郡公在晋阳,晋阳必然能坚守,晋阳不失,鹘州便稳了。”

    “可要是晋阳久攻不下,匈奴全力攻打鹘州呢?”殷启又问道,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鹘州的位置摆在这里,或早或晚,都会面对敌人。

    郝安这次沉默的时间久一点才开口,“不好说,若是敌人只是分兵鹘州我有把握,但是若是全力攻打鹘州……”

    郝安摇摇头,鹘州的兵力还是太少了。

    殷启神色一凛,长叹一声,“阳邑与晋阳城掎角之势,若是阳邑能与晋阳攻守相合,匈奴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阳邑是谁在守城,千万要守住。”

    郝安无法回答,他也不知道。

    而此时,晋阳城内人心惶惶,谁能想到匈奴人居然毫无征兆的就直达晋阳城下,城中士族与百姓不免就想去当初赵王弃城而逃的事情,不知道这回顾刺史会怎么做,有的人家已经准备好再次逃亡的准备。

    “身为刺史,自当守土一方,并州百姓百万人口,我等岂能退缩?”顾钧看着众人肃容开口,“还望诸君各尽其责,协助本官驱逐匈奴,固守晋阳,扬我大晋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