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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震惊于青哥对我的窥探，又是感动于王倩她一直都这么的为我，一时间让我只觉得无以为报，不由又一次让心中的软弱泛滥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看你总是那么爱哭，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明明是才经历了至爱的人分手的痛苦，在出租车里还是哭得那么伤心，可只是一个小时不到的现在，王倩已再次坚强的扮演起安慰我的角色了，就见她半是玩笑地说着，边伸手捧住我的脸，轻轻地为我拭去了脸上的泪。
“你的意思？”我立刻就明白了她话中隐含的意思，顿时忘记了哭泣，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就差没有眼珠子瞪出来。
“不要一副这么惊讶的样子，像红姐说的，我在她手下已经混成老油条了，而且那种事对我来说早就无所谓了，换个地方换个环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我摇头，突如其来的事实让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心中的那种感受，只由着感动的泪再次淌下，讷讷地说：“可是、可是你和郑超，你和他……”
什么怕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你的女人给你戴绿帽子都是狗屁！原来她真正和郑超分手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我也要蹚进这潭脏水里。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暴粗！
三年多了，王倩跟在红姐手下已经三年多了，就算是最迟钝的一个男人，难道就真的从来没有一点觉察吗？什么时候不分手，偏在这个时候分手，为什么我却愚蠢得一点都没有想到其中的关联呢？
可事到如今，我又何止是这辈子无以为报，相信就是下辈子，再下辈子都无法报答就这几天里王倩为我所做的。
“真的不要太放在心上，我是真的都看开了，所以哭过一场后，就什么事都没了，你看。”就像是怕我不信，王倩又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人家说戏子无情，婧子无义，我们就偏要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嗯？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好闺蜜！所以别哭，你的眼泪除了可以博取到我的怜惜外，其他的，什么用都没有，知道吗？我们的眼泪一定要用在有用的地方才行。”
“嗯，我不哭了。”咬唇忍住即将溃堤的眼泪，我也努力地挤出了一张笑脸，可这又是哭又是笑的，早上化的妆也早就哭化了，简直就是一张花脸猫，实在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见到我们这样，红姐也有些红了眼眶，看不下去，便上前劝解：“好了好了，都先别在这里煽情了，这么大的人，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们两个呢。赶紧把眼泪擦一擦，我们还是说回正经的吧。”
“嗯。”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心里充满了力量，觉得不管遇到什么，我都能坦然去面对，不管遇到什么！
红姐可能也是发自真心地喜欢我们，所以她把她所知道的行里的规矩都告诉我们了。
也是这一次，我终于得知，原来在这一行里，什么都是明码标价的，不管是陪吃、陪喝、陪玩还是陪睡，一项项、一条条，全都清清楚楚，有钱就来，童叟无欺，没钱滚蛋，以及给公司又会抽取多少的提成等等……
真是听得我目瞪口呆，反倒是王倩，也不知是什么怪胎，竟说什么银货两清，这样挺好的。还表现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那芳姐呢？她是什么人？为什么刚刚她的口气能那么大，从此以后，南哥、王猛他们就真的不敢再来找我了吗？”等红姐里面的规矩大致说完，我终于忍不住把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芳姐确切的背景，只是之前好像有人说是有军方背景的，但确切是不是，却是不得而知，至于王猛、南哥之流，你就放心吧，若是以后你能成了芳姐手下的一名角儿，那两个贱胚子见着你还得低头哈腰呢。”尽管已经尽力克制，但红姐的语气中仍是有对芳姐无法掩饰的忌妒和对王猛之流的不屑。
“真的？”我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他们是真的不会再来找我了？”
“当然，今晚的宴会就是让你亮亮相，以后行里的人就都会知道你是芳姐的人了。”
“那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了，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了。”想到之前一直困扰我的事就因为芳姐如此轻易就解决了，心中的大石顿时落地，人也觉得轻快了不少。
“那芳姐和青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芳姐的背景那么深，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听了青哥的话？”王倩见我没有其他的要问，于是就插了一句，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因为那天她可是在场，亲眼看到芳姐开始是不愿掺和在里面的，青哥又是怎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改变了芳姐的主意的。
她的问题纯粹是八卦，但却也是我心中想要知道的。更何况想到芳姐看向我时的那种似乎带有敌意的眼神，我更是竖起了耳朵。
“不知道。青哥这个人一向很低调，除了知道他对那个部位有特殊的癖好，我也只是在遇到奇货时才给他打电话，但他也是少有过来的。”可是红姐却是摇头，在说到特殊癖好时，又往我的那里看了一眼，才又说：“事实上，当时想到去找芳姐帮忙时，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的，因为之前找的几个人都不愿意，不想沾惹上南哥这样的大混子，我这才抱着死马就活马治的想法去的，结果却在饭店里遇到了青哥，还让他帮了你大忙。好了好了，别再在这些事上八卦了，在这一行里，你们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管好自己的好奇心，记住好奇害死猫这句话，知道吗？陪在各位老板身边，那些不该听、不该看的，就全都不听不看也不问，知道吗？要不然到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也是红姐为何混了这么多年，却从不去做芳姐这个行当的原因。没有家世背景，没有靠山，是不能在那些大佬林立的行当里混太久的，而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可不想有命挣钱没命去享受的赔本买卖。
##第76章：待价而沽
晚上的宴会，就是在庄园前面的会所举行。
这是一个比我在以往所有电视剧、颁奖礼上所要到到的场景还要盛大奢华。
我和王倩是在晚上七点时被人准时领入会场。
王倩穿的是自己带来的一袭宝蓝色的抹胸连衣裙，而我则是指定要穿一条如火红艳的吊带裙。刚开始看到这衣服的时候，我感到很不安，因为这颜色似乎总能让想到血、或者是那方面的事情，我不知道芳姐要我这么穿的意思。
幸而裙子并不算暴露，宽宽的卷边肩带，胸前是一个圆环的钻圈由一条细细的颈带圈起，就像是一条项链般在继长的粉颈上闪闪发亮。我的长发被造型师盘成了一个松散的发髻，额前有许多垂落下来的发丝，使整个人看上去性感又妩媚。
这是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乍看到镜子里的人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丑小鸭终于变天鹅了。”
这是王倩给我下的评语。
可此时的我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在我心中悄悄蔓延。
我总觉得芳姐如此的精心挑选，将我打扮成这个样子登场，绝不仅仅是像红姐说的那样，只是让我亮亮相。她这是有什么别的计划吧？只是她并没有向我们言明而已。
一进场，我立刻就被那抹醒目的红成了全场的焦点，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不得不紧紧抓住王倩的手，才不致于让身体发颤得过于厉害而无法前行。
“镇定点，没事的。”
看出我的紧张，王倩在一旁低声安慰。
“可是，倩倩，我是真的害怕，我怕……”我声音发颤。
“没事的，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吗？况且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你就逃，我在后面给你顶着，怎样？”王倩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地说。
“讨厌！”我知道她这是想要让我放宽心，但我却真的放松不起来，只是干笑着瞪了她一眼。
“倩倩、小颖，你们过来。”就在这时，站在宴会主席台不远处的芳姐向我们这边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芳姐叫我们过去干嘛？”我咬着牙在嗓子里嘀咕。
“想那么多干嘛，过去就知道了。”王倩却是一点都不以为意，此时的她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自在，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也是始终都挂着甜美的笑容，呼之欲妯的胸前美景差点让人喷鼻血。
“芳姐。”我牙齿打战，虽然只有十来米的距离，我却有种走了千山万水的感觉。
“嗯，”芳姐仍是上午见到的那副冷艳美的妆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这才缓和了些面色，直接下令：“跟我来。”
“啊？”我愕然，此时简直就像是如临大敌，求助地看向仍被我紧紧抓住的王倩。
“怎么了？怕了？”芳姐回身，看到我这副模样，不禁皱起眉头，稍带不悦地说：“要真是那么爱惜自己的身子，就赶紧给我滚蛋，柔柔软软这一套，用在男人身上可以，但最好别妄想我也会受用。”
说完，她也不再多看我一眼，直接就上台了。
被她如此喝斥和嫌弃，我顿时一愣，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快去呀，今晚是要让你亮相呢，难道你还想让王猛那帮人再你的主意？”王倩连忙推了我一把。
我这才回过神，踉跄了两步，感觉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浑浑噩噩地上了台。
芳姐此时已经从司仪手中接过麦克风，说：“先生们，女士们，大老板们、贵客们，现在请容我在这里给大伙隆重地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刚刚招回来的新人，相相信各位当中可能也会有认识她的，因为身怀‘伯胡’，她也小有名气，如今到了我们公司，她就是田颖，还请各位老板们、贵客们一定要继续捧场，继续支持，好不好？”
说完，芳姐让旁边让开了一些位置，并给我递了个眼色。
台下，当听到“身怀伯胡”时，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纷纷，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全都把所有目光集中到了我一人身上。
感觉自己是被人扔到了冰窟窿里，浑身发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颤着身子向全场深深地鞠了一躬，算是向大家打了招呼。
“芳姐，今晚开价吗？”
随即，台下响起了近乎起哄的叫喊声，是个看上去英俊多金的花心大少。
“这是当然。我们公司的规矩，大伙也是知道的，明码标价，有钱好商量。”芳姐回答得笃定，又环视了一周台下的人们，又说：“还有哪位大老板愿意开价的？今晚是初场，机会难得。！”
我知道，此刻我已然成了砧板上的肉，由人宰割了。
“二万八。”刚才起哄的花心大少首先出价。
“赵公子，费先生的首出价就是三万，所以起拍价就不要再低过这个数了，不知各位大老板意下如何呢？”台上的芳姐此时嫣然一笑，完全有别于之前的冷艳美。
台下，顿时又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的议论声。看来那个圈子里的人不熟悉费青，但是在这里，他不但应该是个知名人物，而且还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因为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我没有再抬头去看，只是低垂着脑袋，难堪地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即将到来的全新命运。
“那我就三万八！”刚才那花心大少又喊。
“我五万！”台下立即又有人响应。
“我六万！”
“我八万！”
……
“十五万！”
一万一万地往上加，当有人叫到十五万时，全场有了短暂的寂静，人们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叫价十五万的人身上。
“十五万第一次，十五万第二次，”随后芳姐在台上拿着麦克风在做着最后的确认程序。
偷偷地抬眼看向那个秃顶、满肚子肥肠、身形如南瓜的人物，我的心里彻底凉到了极点。
而芳姐则是在此时拖长着最后一次的确认，仿佛是想要制造紧张的气氛，也像是在给某人最后的机会。
##第77章：苦中作乐
“十五万，第三——”
所有人都在屏息静气，偌大的会场里落针可闻。
然，就是在这时，也不知是我害怕的，还是什么，我突然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的，最后的记忆就只停留在“咚”的一声响，然后就失去了记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发现自己赫然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一旁是一脸着急关切的王倩。
“倩倩，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我虚弱地想要撑起身子，可脑袋一动，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转般的晕眩袭来，使我无力地又跌了回去。
“别动了，有人想要破坏你这次在人前的亮相，所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的衣服里洒了药，你是中毒了。”
“啊？中毒？怎么会这样？”
我不解，我初来乍到，跟这些人无仇无怨的，谁会这样对我。
“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芳姐已经派人去查了。”王倩起身又给我掖了掖被子，遂重又坐回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看样子一直守在我的身旁，神情有些憔悴疲惫。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不解。
“大概是眼红吧，你是不知道，我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因为青哥的关系，你现在在这里的名号可是太响亮了。就是在我们还在红姐手底下接拍私照时，就因为青哥给你做个推荐，这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你了。所以那些人就担心你当晚的叫价太高，又会出现在红姐时那种情况，影响到了他们的饭碗。”
“啊？有这样的事？”
“当然，所以这次可把芳姐惹得大为不悦，说了这件事一定要严令彻查呢。”
随后，王倩就把事情的经过约略地告诉我一些。
“那我的头这么晕是怎么回事？怎么只要稍稍动一下就晕得那么厉害？”
“医生说了，你中的是收缩神经血管的毒，因为中毒时，正处于精神紧张状态，加速血液运行，所以毒也走得比较深，恐怕还要再过些天才能得到好转呢。”
“喔，不会有别的后遗症吧？”
我不由得想到了母亲的病，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而且要是我也这样了，那家里的爸妈又要怎么办？
“不会的，现在你只有等中的毒自体慢慢排出来就好了。别的问题不大。”
“那学校那边呢？你有替我请假吗？小初有找过我吗？你怎么跟他说？”想到学校里还有一个缠着他的薇薇，我头就更晕了，话还没问完，就先闭上眼睛，静静地忍受着晕眩的过去。
“嗯，已经跟他说过了，是跟他扯了个谎，说红姐这边先找到了个合适的地方，让你先在那里躲几天，等想到办法解决这事，你就公回了。”
“可是，这样的话真的没有问题吗？他就没有追问两句？”王倩的话让我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希望什么，却又觉得小初这样说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
那时的我真的矛盾，一边怕他知道，一边又想让他知道，想把现在的一切再次摊开在他面前，再一次把选择的主动权交给他。
因为我不可能像王倩跟郑超提出分手时做到那么的决绝而又轰轰烈烈，不给自己留下一丝的遗憾，我不可能做到王倩那样，一辈子也不可能，最起码那时的我就是这么软弱，鸵鸟的只想把头埋进沙子里，永远都不用出来面对问题。
“有我在照顾你，他有什么好担心的？！”王倩故作不解地白了我一眼，“还是你希望在这里照顾你的人是小初？那我回去替他，让他过来这里。”
“倩倩……”我知道王倩是在逗我，想要我分散注意力，那头就不会那么晕眩难受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经逗，不说了。”
王倩也是叹气。
就这样，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有些默默无语，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沉静了起来。
“倩倩，在睡着的这几天里，我做了很多的梦，我看到了我的爸妈，我看到了小初，梦到他因为我的事情被曝光出来让人知道了而受人耻笑，所以突然间我也想开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执着了。”我闭上眼睛，没有去看王倩，只是苦涩地说着。
“嗯，照顾你的这三天里，没事的时候我也在看一些书，知道其实做我们这一行，除了会受到别人的耻笑外，其实也是少有几个姐妹是会有好结果的。”王倩用手撑着额头，也是慨叹，但很快就转变了语气，说：“不过这几天里我看的那些书中，我觉得有一句话很有意思，所以就记下来了。那书中的人说，我们这样也是一种修身悟道的过程，他说我们用肮脏的身体换来了身体的洁净，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看来再过几年，这副皮囊再也挣不了一分钱的时候，我们都可以找家姑子庙去安度晚年了。”
“瞎说。”尽管王倩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我却从中听出了无尽的悲凉，于是我又说：“倩倩，要不你就回头吧，你还来得及，我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软弱，会知道怎么处理事情的。”
“回什么头，早在三年前就回不了头了。而且你说离了这里，让我上哪再找一份这么好的工作，每天只要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就能月挣过万，享尽人间荣华的工作呀？我告诉你，就算不是你，我也早就想好要走上这条路的，只是之前一直不得其门而入，这次是沾了你的光。”
“倩倩……”王倩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觉得心伤，“不要再这样在我面前故作坚强了，我们是姐妹，难道在我面前你还不能表现出真实的自己吗？”
“可这就是真实的我呀，苦中作乐，是我的强项，你不知道吗？”王倩却又是呵一笑，一点都不以为意。
“叩叩叩”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温和有节奏的敲门声。
“谁呀？”我和王倩都静了两秒，我哑着嗓子用嘴型问。
王倩却是摇头，随后说：“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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