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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男扮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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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皇上心意已决,指名让太子去。

    安允康出列,眉宇柔顺,语气却格外坚决,“儿臣恐不能顺父皇旨意!”

    皇上面色一冷,“为何?”

    “既然吴国质子已死,此事便可作罢,何故要屠人之国?儿臣以为,吴国本就是附属小国,灭它,毫无意义。”

    这个没有杀气的太子,让皇上头疼不已,却也不忍当众斥责他,只是蹙眉道,“太子宅心仁厚,于本国百姓是好事,可是,对待敌人,这样就是大错特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何曾见过一个心慈手软之人,能争霸四方的?”

    “儿臣并不想争霸四方!”

    “你放肆!”

    皇上勃然大怒,未央跌坐在角落里,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但一向温顺的太子,此刻格外冷静坚决,看来这父子间的隔阂,也非一朝一夕。

    太后不在场,也没人替太子说个话,双方就这么僵持不下。

    苏青宁靠在安允灏怀里轻咳着,柔弱之态,闲来时还觉得美极了。可是,此刻,却让人心烦意乱。皇上瞥了她一眼,病弱之态,幸亏没有许给太子,否则两个文弱的人,还怎么成事?

    见父皇不悦的看着苏青宁,安允灏什么都没说,袒护的将她搂到一旁。

    “皇上,太子乃一国国储,岂可随便出征?如此,不是高看吴国了么?一个小国,在胤国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胤国人才济济,随便派个人去,都可将其攻克,又何必劳烦太子大驾?”

    梁国公主如莺起身,为太子解围。

    未央越发对她一阵钦佩,如果真如她所言,她是贵宾,不是质子,那么皇上,多多少少也该给点薄面。

    “公主言之有理,此事......”皇上沉思许久,终于松开。但话还没说完,惊见如莺怀中的猫跳了下来,直奔木柱后的一女子。

    哦,不,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子,虽然穿着女人的衣服,但是那张脸和显露的喉结,分明是个男人。

    未央大呼完蛋了,该死的咚咚,好色也不挑时间的。

    高天祁的假头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搞没了,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完完全全的暴露了。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天祁无计可施,只得跪地请安。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你是什么人?这般打扮混入宫廷,欲意何为?”

    “草民、草民......”高天祁支支吾吾,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该不会是吴国奸细吧!”

    人群中有人这样说,立即引来一阵响应。

    皇上面色铁青,对于刺客、奸细,绝不姑息!

    “快说,究竟是什么人,何人带你入宫的?”瑞王安允策狐假虎威的质问着。

    高天祁道,“我不是奸细!”

    “那又是什么?你说不出个出处,就当奸细问斩!”安允策杀气腾腾。

    “没有出处!”高天祁嘴硬,未央不能坐视不理,跪在他身侧道,“回禀皇上,是民女带他入宫的。”

    “你瞎搅和什么啊!”高天祁低声抱怨,瞪了未央一眼,很快,便被她狠狠的瞪了回去,“闭嘴!”

    “你?”皇上有些意外,低下立即有人说未央也是奸细。

    “皇上,对于奸细,臣以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两个人,都不可留,还请皇上早做决断!”

    丫的,哪个劳什子大臣啊,这么无良,人都不审就让杀?

    未央回头瞥了他一眼,居然是赵侍郎,也就是赵湘湘的老爹!

    有了赵侍郎的话,低下的小官更是附和,一时间,杀声四起。皇上依旧沉着脸,什么都不说。皇子包括安允策在内,没有一人提议杀人的。

    “皇上!”

    未央恭敬的喊了一声,将身子谦卑的伏得更低,“高天祁确是民女带入宫中的,但他绝非奸细,自然,民女也不是。这一点,未央以为,皇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且不说民女是丽妃娘娘保荐入宫的,就拿平日里为您抚琴的事来说。若真是奸细的话,刺杀您的机会多不胜数,就算皇上洪福齐天,有天佑,也该察觉有异吧。可是,您觉得,我是刺客吗?”

    她忽而抬头,没有“民女”,没有“未央”,一个“我”字,强硬而坚决的烙在皇上心底。他突然有些恍惚,她是谁?

    为何眉宇间的神态,还有那份倔强,如此熟悉?

    不似燕京女子的柔情似水,她像火,灼烈生疼,却让人无法抗拒。越是看着她,越是迷惘,那一点朱砂,和那个人一样,无人敢触碰,一晃十六年。

    这一生,他只承认爱过一次,哪怕是那样的结局收场,哪怕太后是如此的愤怒,他还是无法将她彻底遗忘。赐死她的那一天,漫天大雪,从此,他的生命里,再无春天。

    “皇上......”未央欲再度解释,皇上却忽而从座上而下,伸手扶起台阶下的未央,“朕信你!”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再次引来众人围观,只是这一次,目光不再充满鄙夷,而是谄媚。

    丽妃说得没错,只要得到皇上的喜爱,便可横行宫中,无人敢说个“不”字。

    “谢皇上!”未央避开他的手,看着高天祁,“那么他呢?”

    皇上瞥了高天祁一眼,冷哼,“来人,将这混入宫闱的逆贼带下去,听候发落!”

    “皇上!”

    未央大惊,皇上却一脸沉毅,“未央,朕信你,是因为丽妃信你。可是他乔装入宫,视法纪为儿戏,不得不罚。”

    “皇上,未央带他入宫,只为一睹天子威严,并无邪念,望皇上明察。”未央恳求,奈何人微言轻,眼见侍卫要将高天祁带下了,她着急道,“皇上,我以性命担保,高天祁绝非奸细!”

    “你的性命?”皇上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俯视未央,“你以为,你的命值多少?”

    未央哑然,面对这样的质问,竟无从作答。

    “皇上,青宁也愿替高公子担保。”苏青宁跪在未央身边,悄然握着她的手,给她安慰。

    “你们这些孩子,胡闹!”皇上面有愠色,光凭这些丫头的片面之词就放人,也太荒唐了。

    未央不解,“皇上,您既然连民女都相信,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呢?他可是塞外戍边将军之子,高氏一门忠于朝廷,从无二心,他......”

    “你说什么?他是高霆的儿子?”

    皇上打断未央的话,不由得打量起高天祁,眉宇、身型确实和高霆有几分相像,不由得放下戒备。

    多年前,他曾微服途径塞外,不想身份暴露,遭异党追杀,若非高霆,他还真活不到今天。

    仍记得那一日,高霆婉拒归京任职的话,他说,“臣弃笔从戎,不是为了当军人,而是为了和平。帝都虽繁华,却不是臣想要的。臣要回塞,守住那片疆土,也就守住了帝都,守住了胤国!”

    皇上只是盯着高天祁看,什么话也不说。未央惴惴不安的跪着,祈祷一切平安。

    “父皇,刚才多亏高天祁相助,才将刺客斩杀殆尽。他的武功身手,想必父皇也是赞许的,儿臣以为,关押他,还不如给他一个机会。”安允灏突然发言,倒是让未央有些意外。

    “什么机会?”

    “一个证明自己报效朝廷的机会,此番征战吴国,儿臣举荐就由高天祁随大将军出征!”安允灏说罢,又睥睨高天祁,字字铿锵道,“高天祁,战场之上,生死可是瞬间的事儿,你可敢出征吴国?”

    “有何不敢?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皇上转身,下令道,“高天祁速去军营报到,攻打吴国之事,刻不容缓。朕说过,吴国上下,一个不留!”

    “遵命!”

    高天祁叩首,立即有内侍将他带下,未央追了上去,嘱咐道,“一切小心。”

    “嗯。”高天祁应了一声,没有嬉皮笑脸,沉毅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军人。或许,不再是像,此刻,他本来就是!

    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宾客们皆以散去,皇上和安允策、紫菀急忙奔碧云宫而去。至于太子和如莺他们,也不知道何时离席了。

    整个广迎殿,从喧闹到混乱,再到此刻的宁静,好似就眨眼的功夫。

    刚刚她还和高天祁有说有笑,没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就上了战场。

    人生之事,真真是瞬息万变。

    “一会儿我命人送你出宫,就在这里等我。”安允灏说罢,搂着惊吓过度的苏青宁而过。

    “那青宁姐呢?她不回去?”

    “她不舒服,就不出宫了。”

    “可是......”未央有些吞吐,终是只说了一句,“谢谢。”

    “谢我什么?”他冷哼,怀中的苏青宁一直轻闭着眼,喘症让她连呼吸都困难。

    “谢你救了天祁啊!”

    “呵,难得啊,本王还以为你会埋怨呢!不过你该愤怒才对,让你的小情郎上战场送死,确实是我的本意。”

    “那王爷可就要失望了,这一场稳赢的仗,天祁只会立功,不会输,更不会死!”

    未央信心笃笃的样子,越发的令安允灏不甘心,如果刚才苏青宁没有阻止,如果这一仗由他去打,那该有多好,可惜......

    “王爷,你受伤呢!”

    未央猛地瞧见他手臂全是血,苏青宁听见“受伤”二字,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轻触着安允灏的手臂,惶恐不安的语气里带着哭腔,“允灏,你流血了,怎么办,太医、太医......咳咳......”

    苏青宁喘咳着,安允灏手忙脚乱的抱着她,语气哄溺,“没事、没事,一点儿都不疼......”

    一个大男人,在面对苏青宁的时候,彻底没了辄。毫无王爷的架子,周全相护的样子,或许,这就是爱吧!

    等他们走远后,未央也离开了广迎殿。

    她没有听安允灏的话,也不需要他派人送她。她不要离开皇宫,她要在这里等,等高天祁凯旋而归。

    一路前往碧云宫,处处都是巡逻兵,经过广迎殿一事,宫内进行了更严密的布控。

    未央第一次被人拦在了碧云宫外,哪怕她再三申明只是想问问丽妃伤势,侍卫仍是不让她进去。

    不甘心的站了一会儿,碧云宫的女官出来了,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未央,“娘娘已无大碍,姑娘不必担心,若要探望,请明早。夜已深,宫门也早就关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夏翠园休息吧。芷溪,送佟姑娘回去。”

    “是。”芷溪领命,将未央带回了夏翠园。

    可是,一整晚的辗转反侧,未央怎么也睡不着。隔壁的尚河殿死寂一般,没有笛音,没有生气。

    只因一个质子,吴国上下一个不留,皇上未免太残忍,但,如若不杀鸡儆猴,谁又能断定没有下一个“吴国质子”呢?

    只是明忆......那惨白的脸......

    躺在床上,未央的心,一阵阵的揪疼。她终于体会到明忆的悲哀和绝望,她也多么希望,她从不曾了解。

    “佟姑娘、佟姑娘、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