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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小说写得很贴切，”辛朗再次陷入往事回忆，“它好像直接写进了我的内心，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p>
“我只看了一两次，就完全被吸引了……</p>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学生写的普通手稿，或许，根本就是写着玩儿的东西……</p>
“可是，那里面的每个文字，都好像有魔力一般，在召唤者着我……</p>
“我已经不记得，写着东西的人叫什么名字了，我只记得，第一次是在我的书店，他就那样把本子放在了柜台上，然后就去看书了！</p>
“然后，风把本子吹开，我就看到了里面的内容……”</p>
风？</p>
赵玉一愣，急忙看向那个笔记本，笔记本是硬皮本，怎么可能被风吹开？</p>
“原来的本子是软皮的，破了，”辛朗观察敏锐，当即解释道，“是我包了个书皮！当初，就是风把它吹开的，要不然，我不会去冒然翻看别人的东西！</p>
“你们说……这算不算是命中注定，或者冥冥自有天意呢？”</p>
赵玉瞥了辛朗一眼，抬手比划了一下，那意思是你别感慨了，继续往下说吧！</p>
“我第一次看，就被深深地吸引了，”辛朗说道，“但是，那个学生不常来我的书店，有时候，我能在门口看到他，我的眼睛就会一直盯着他的胳膊，看他手里有没有那个本子……</p>
“我发现……他一般都是下午或晚自习带着去写，上午上课从来不带。所以，我就去到他的宿舍里去看，没想到，他就把那个本子随手扔在他的床上……</p>
“哦……忘了说了，”辛朗返回来说道，“看门的老松年纪大了，白天也不看门，就知道睡觉，睡觉，我不但可以轻松进入至臻楼，而且还能拿到他的钥匙！</p>
“不知道，是担心宿舍锁门看不到小说，还是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产生了要按照小说实施杀人的念头，反正，我就把老松那里的钥匙全都配了一遍，大门的，小门的，还有各个宿舍的……</p>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那段时间挺难熬的，因为……”辛朗说道，“那个学生写得很慢，有时候我好不容易进入他们的宿舍找到本子，可是那本子上毫无动静，没有进展……</p>
“跟你们说，因为太着急了，我就回去自己写……可是，不管我怎么写，就是写不出那种感觉来……</p>
“我看了那么多书，我为什么？为什么会对这个学生的随笔这么感兴趣呢？</p>
“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或许，是因为我的内心和里面的内容产生了共鸣，那小说写得黑暗，而我的内心，也早已没有了光明……而这样的小说，在书店里是找不到的……”</p>
“那……为什么？”听到这里，赵玉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要把本子偷走呢？”</p>
“这个答案应该不难猜吧？”辛朗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邪魅，“因为他写着写着，就不是那种味道了，主人公开始忏悔了，一切都往那种俗套中发展了……</p>
“后面写的东西，根本不是我想要的，”辛朗攥了攥拳头，显得有些扭捏，“我不希望这么一篇好的东西，最后仍然趋于平庸，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把本子拿走了……”</p>
啧啧……</p>
赵玉咂嘴，心里琢磨，看来，那个时候的刘唯一或许已经因为爱情有了眉目，驱走了心里的阴霾。</p>
而这个辛朗却不一样，他选择把阴霾留住。</p>
“把本子拿回去之后，”辛朗继续说道，“我就开始对它进行了修改，加入了大量的刺激情节，还在后面写了很多……</p>
“可是，可是，不管我怎么写……我都无法得到之前的那种满足，我不满足，所以……我就开始研究，我是否可以按照本子里面写的，那里面的东西，付诸于行动呢？</p>
“那样的话……我……我是不是可以得到满足？</p>
“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辛朗说道，“本子是我冬天拿走的，一直到第二年的夏天放暑假，我才真正的付诸于实践！</p>
“在这期间，我无数次地认为，我的想法只是想法，我的念头只是念头，我根本不可能真的去做，不可能……不可能……</p>
“呵呵……哈哈……哈哈哈……”他癫狂地笑了一下，“可是……我为什么……就那么做了呢？</p>
“而且，我做完之后……竟然……竟然什么事都没有……”</p>
“嗯……”赵玉看了苗英一眼，对辛朗说道，“那么……现在就说说你的第一次吧，你为什么会选择那个女孩，作为目标呢？”</p>
“目标？应该……是女主角吧？”辛朗出现了神经质的征状，“我为什么会选她呢？第一，我认识她，我在夜总会干活的时候，她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眼，她和她一样，瞧不起我……</p>
“所以我决定，让他当我戏里的第一个女主角，”辛朗扬起嘴角，笑着说道，“当然，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长得像她，每次看到她都会有一种心动，一种兴奋，一种……一种就是她的错觉……”</p>
“还有一个原因呢？”赵玉又问。</p>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女人是南方来的，没有朋友，我听人说……她没有亲人，是孤儿院长大的，”辛朗说道，“这种女人，别看在夜总会风光无限，但如果真的死了，恐怕没人会去找她！”</p>
……赵玉心里一紧，由此看来，从选择这个女人的时候，辛朗就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p>
“她叫什么名字……”苗英问道。</p>
“我记不太清了，这种女人从来不说真名，”辛朗说道，“夜总会都管她叫芸芸……”</p>
啧啧……赵玉心头泛起一丝担忧，现在，他很可能回面临一个从来没有过的问题，凶手都已经抓到了，却不知道死者是谁？</p>
“既然她认识你，”苗英说道，“那她肯定不是自愿跟你去学校的了？”</p>
“对！这是当然的了，”辛朗淡淡地说道，“我清楚她的生活轨迹，找机会弄晕了她，然后用我运书的三轮车把她带进了学校……</p>
“嗯……其实……”说到此，辛朗脸上露出一种惭愧的表情，“本来，我是想要找个跟她一样的大学生下手的，因为……那手稿里面写的就是大学生……</p>
“但是……我看的书也不少，我知道，如果失踪的是一名大学生，那可就糟糕了！肯定会成为大新闻，而失踪了一个夜总会的舞女，说不定，都不会有人报案！</p>
“夜总会的老板，也只会以为，她是跟某个大款跑了呢！</p>
“我第一次杀人，怎么也得找一个安全稳妥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