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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复杂
老爷子也没想到，程漓月会主动提起这事儿，一时间尴尬极了。
“只怕是这件事情不是和你说的一样大义凛然了吧？为了姨母，要害死我娘，所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漓月不满的质问道。
“我当真是为了这个家，至于这件事情……却是舍不得这孩子。你姨母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她在京城里，虽然有我张氏一族的扶持，可是到底是嫁过人了。还是嫁的农夫。如何能再嫁出去？
若不是找一个知根知底的，我们又能掌握的。只怕是她要一辈子受苦。
她的性子不好，这我清楚。
她也没才华，这我也知道。但是她是我的女儿，当年你娘欠了她的，张氏也欠了她的。所以，你外婆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我便应承了。
就算是丢脸也罢，至少不能让这孩子再继续委屈下去。”
张老爷子说道。
程漓月也知道，估计这事儿是捎带的，但是听他这么说，却是冷笑了起来：“真是好大的笑话啊，外公口口声声说是要弥补，那么为何不弥补一下我娘呢？
你们张氏一族，对得住我娘了？
我娘为了张氏一族，嫁给了程国公。此后的日子，没有一日是好过的。
你们做了什么？
你们说那个女人过的不容易，可我娘就容易了？
这分明是你们的偏颇。我今日过来，只是很好奇，外公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知道了外公的想法，心中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只一点，还请外公能够见谅。
我娘的死活，不是你们能够管的。
若是在让我知道你们在算计她，别怪我翻脸了。”
程漓月冷冷的说着。
张老爷子心中却是一阵苦闷。
月娘只怕是彻底的与张氏一族离心了啊。
程漓月懒得理会这些。
“月娘，你娘是自愿的，我了解你娘，她既然已经选了这样一条路，便证明她不后悔，如今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做什么？”张老爷子问道。
“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只是你们却是不要再去见我娘了。以后我娘与你们这些人，不相干！”程漓月冷冷说道。
老爷子也不生气。
“当年我便想着让你娘与家里远一点儿了，可是一直舍不下。你这般说我也是认同的。
今日你来，我也是知道。我对不住她，可是她是我张氏一族的女儿，该做的事情，就得去做，这是她的命运。日后她若是真的死了，程国公夫人的位置给了其他的人，不如给你姨母。
你姨母好歹是一家人。”
“这一家人，只怕是只有姨母，只有你们吧。外公可千万不要将我也算在其中。”
程漓月厌恶的说道。
老爷子一阵无奈。可也没说其他的。
这孩子倔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就算是自己说的再多，只怕是在这孩子的心里头，他们也是坑了她娘的人。
所以，不如什么也不说了。
这般想着，老爷子只道：“月娘，这事儿……”
“外公，我只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你当日做这件事的时候，到底与我娘说了什么？可有想过，是不是会与我决裂？”程漓月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这位从以前就一直疼爱自己的老人，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心的。
老爷子愣住。
却是还继续道：“我不过是将那封信给了锦娘看，她看过信之后，便开始认错了。
后来，我只道了一句，她是张氏的嫡长女。
之后，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总是如此的。至于与你决裂，虽知道，可有些事情却是一样要做。
月娘，张氏是世家，是真正要脸面的世家，若是真的闹出什么笑话来的话，对我也好，对其他的人，也罢。都不是好事儿。
甚至若是张氏处理不好，还容易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
我张氏一族如履薄冰，结果被你大舅母压着，不得不去与五皇子为伍，为的便是家中这一代的嫡长女。还要与太子这边脱离了关系。这些日子来，我张氏一族本就是十分艰难的。
不能在收到任何的打击了。
当年的事情，我是当真没有想到……你娘竟然会……”
“当年的事情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外公的做法很过分，也许你没有做错，但是在我这个做女儿的心里，自然是要心疼我娘的。
你依旧是我的外公，但是我却是无法在和以前一样对待你了。
你若是觉得我这般做，是错的话，那便是错吧。
总之日后，你我之间，关系便淡了吧。我这个做女儿的不能为我娘做什么。这点儿小事情还是做得到的。
以后太子府与张氏一族不再有联系。
你们遇见了事情，也莫要再上门去。”
程漓月说完，起身便要走。
“月娘等等……”老爷子留住了她。
程漓月转身。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张老爷子问道。
“药王参。若是有的话，我愿意出银子来买，若是觉得银子不够的话，可以再给你一个承诺。日后为你们做一件事。我与张氏一族，必定是要分出个干净。”
程漓月说道。
老爷子听着她的话，自然明白，这是真的认真了。
心中也觉得苦涩。可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好，就按照月娘你的意思来做。药王参……府上有一株，你去前厅等着，我去与你外婆说此事。”
“多谢外公。”程漓月没想到老人家竟然还愿意将此物给自己，心中多少还是复杂的。
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家的娘亲，若非是张氏一族，她也不至于需要这药王参了。
这心中便只剩下了一点的感激，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程漓月出了屋子，便被老太太看着了。
“你外公与你说了啥？”
程漓月看着她，笑了：“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外公答应给了我一些东西罢了，而我，也与你们张氏一族，划清界限了。”
“你！”老太太气的够呛，却是听见屋子里传了喊她的声音。
她只能转身先进了屋子去。
张氏的二夫人神色复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