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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蓦地站起了身，喊住已经转身走了两步的黎可可，“黎可可！我不是有意要推那个小孩子，我是气急了，想毁掉傅尧寒和夏知的东西，并不知道那是你的女儿。”
“我一定会活着出来，我在京城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就算没了夏氏集团副总的位置，出狱后一样能傅尧寒吃瘪。他和夏知欠我的，我要他两十倍还回来！”
“你恨夏知和傅尧寒。”夏如许又接着说，“席氏集团二公子是我的合作伙伴，他叫席嵘。席家这些年趁着傅尧寒与傅老爷子内斗而崛起，席家与傅家有上一代的恩怨，你去联系席嵘，只要有关对付傅尧寒的事，他会协助你。”
闻“席嵘”二字，黎可可眸光冷了下来。
果然，他最开始接近她，是有目的的。
黎可可没有转过身，只是轻轻“嗯”了一句，便离开了审讯室。
从监狱里出来，阳光传过屋檐檐角泄了下来，落在女人精致的侧脸上。黎可可伸手挡了一下那光，很温暖的光。
她好像已经不太记得当年在福利院是怎么与席嵘相遇相知的，也忘了席嵘是何时离开福利院，甚至连她和席嵘在福利院中半分过往都记不得。
记忆非常模糊。
她对席嵘清晰的记忆，是她十七岁那年收到一封来自美国的电子邮件。邮件底下署名的两个字，便是席嵘。
看到那两个字，黎可可便熟悉起来，觉得他是熟人。但仅仅，是熟悉那两个字。
监狱外有一条很长的楼梯，黎可可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回想那年在京城的事。
席嵘帮助她逃跑，原来不是帮着她逃跑，而是为了让傅尧寒去抓她，以便他席家可以在商场上钻空子。
难怪她到了花都后便被傅尧寒找到了，难怪席嵘会私自将她的行踪透露给傅尧寒，难怪在她和傅尧寒之间的关系稍微缓和一些的时候，席嵘就出现了。
他受了伤，让她去照顾，进而让傅尧寒来到了出租屋，令傅尧寒动了怒气。
这个男人，好生聪明。
黎可可突然觉得自己好生悲哀，到底是活在多少人的算计之下？她到底被多少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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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监狱离开，黎可可没让莫西故送她去梅园，而是在五一广场随意找了个咖啡厅。
她包了一个咖啡厅隔间，便在里头坐了五六个小时。而后，她睡了二十分钟。
黎可可醒来后，外边的天已经黑了。陪她坐了五六个小时的莫西故，没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傅尧寒那张脸。
她睁开眼帘，映入她眸子里的，便是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傅尧寒。
女人本能警惕性地伸手抓着身上的毯子来保护自己，清醒了两秒钟，黎可可的目光才落到傅尧寒怀里抱着的黎慕身上。
她轻轻吐了几口气，慢慢将竖起来的围墙降了下来。黎可可坐起身，朝黎慕笑了笑，“慕慕放学啦？”
许是刚睡醒，黎可可的声音没有那么清脆。
看着母亲朝自己笑，黎慕开心地扬起唇角，“唔哒唔哒”地拍了拍小手，亲昵地喊了句“妈妈。”
“睡醒了就回家吧。”傅尧寒说。
到点去接黎慕放学，他拨黎可可的手机没有接听，几次后是莫西故接的。莫西故便给了这咖啡厅的位置，他将黎慕接了后便赶了过来。
他来的时候，黎可可在睡觉。他和黎慕约好了，不要打扰妈妈睡觉，他两便安静地坐在包厢里。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黎可可醒了。
他想喊她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话口，便看见女人因望见他而产生的本能恐惧。
她警惕性的动作，自卫般保护，以及她眼眸中显而易见的恐慌，都令傅尧寒的心颤巍巍地疼了起来。
她怕他。
而且已经成为身体的本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