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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彼此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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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连说了两遍“是我的问题”,语气很是诚恳,倒好像是当真在反思一样。

    徐烟被他说得脸上一僵,颇有些尴尬,可也绝不肯认输,扭头瞪着他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想告诉我什么?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叫你郁大总裁这样神神秘秘的?”

    被她这么怼了一下,郁南行脸上也没有任何不愉快的神色,反而是笑了一下,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你叫我这个,我心里欢喜。”

    徐烟皱起了鼻子来:“什么?”

    “像是妻子在和丈夫生气。”

    徐烟愣了一下,忽然就站了起来,拉下脸来,就要往外走。

    被郁南行抓住了胳膊:“不和你说笑了。”

    “原来你还有精神和我说笑,是我眼神不好了,还以为你.......”

    徐烟话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郁南行却从中听到了点儿什么,他心脏砰砰的跳了两下,忙紧抓着徐烟追问道:“还以为我怎么了?”

    徐烟耳朵根有别扭的红晕,她眉头皱得紧紧的,没有看他,晃了一下被抓着的胳膊,道:“少废话,爱说不说!”

    她不肯说下去,说明白,郁南行猜到了点儿什么,虽没办法从她的口中得到证实,却也是一个极大的希望,给了他极大的欢欣喜悦。

    她还能以为什么?以为他精神不好,受了什么样的打击,有了什么样的困难。她在担心他!她还是在乎他的!

    这比一切都重要!

    郁南行的精气神都回来了,他眼睛亮了点儿,抓着徐烟的手收紧了了一下:“我说,我说,但是,你得答应我,别太激动,冷静一点儿。”

    他说这话,徐烟直觉不好,脑袋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徐楠的面庞。

    这么久以来,她没有在他这里提过一次徐楠,甚至都没有和谁打听过徐楠的情况,不是不担心胞弟的,只是徐烟总害怕自己提及了徐楠,会叫郁南行又抓住了她的把柄,也害怕再度被他死死抓住。

    这会儿,听到他说要让她冷静,徐烟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是冷的,盘旋在她的胸腔里,把她的心也冰住了,她的手脚开始发冷,是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脸庞也发白了。

    “徐烟!徐烟你冷静一点!”

    郁南行立即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他懊恼的咬了下后牙槽,心道,自己不该和她说这种话,自以为是的给她打这个预防针,实在是太失策的一个行为。

    抬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拍了两下,郁南行抓着她胳膊的手往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指尖,摩擦着,好让她的指尖稍微暖和一些,他连声说道:“别胡思乱想,和徐楠无关,你弟弟好好的!徐楠他没事!”

    他看到她脸色陡然刷白,立即就猜想到了她是因为什么,是误会了什么,连声解释:“是徐让,今天,我和苏离他们去见过了徐让,他告诉了我一件事。”

    看着徐烟涣散的瞳孔稍稍恢复了一点儿光彩,郁南行终于吐了口气:“他说,你不是他的孩子,你们两人根本就不是亲生父女。”

    “什么?!”徐烟这下子是彻底清醒了,是被惊醒的。

    她不敢相信的望着郁南行,觉得他大约又是在耍她,找了个这么匪夷所思的谎言来骗她:“你在胡说些什么?”

    “郁南行!虽然他做的那些事,我是不想承认他是我父亲,可是,你也不该拿这种谎话来糊弄我!你想把他交给警察,想怎么处置他,我都没有二话,我不会求你放过他,更不求你忘掉他对你做了些什么,所以你没有必要跟我撒这种谎!没意思!”

    她连声说着,口中说着不在乎,不在意,可是,她的样子并不是不在乎的,她很紧张,因为紧张,才会这样一叠声的往下说,不停的说着,想要阻止他接下来的话。

    郁南行叹了口气,握住她的肩膀,微微弯下了腰来,用他的身影来帮她平静:“听我说,嘘,听我说。”

    他嗓音低低的,带着些磁性的,能令人稳定心神的魔力:“深呼吸,徐烟,深呼吸,冷静下来。”

    徐烟还是很焦虑,很紧张,也很害怕,可是,被惊扰的波浪被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暂且按压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咬着牙关。

    他说:“我没有骗你,这不是谎言,是徐让亲口所说,你要是想见他,想证实的话,我可以帮你。”

    迎上徐烟一双胆怯、惊惶,不满水泽的双眸,郁南行抬手,在心口的位置按了按,他松开她,主动往后退了一步:“你好好想一想,是想让我继续说下去,还是就在这里停下。”

    他说:“你有选择的权利。”

    而不是像他一样,永远都只有被选择、被抛弃。

    郁南行垂下眼去,从她身边往外走,想要将这个空间留给她,忽然察觉到衣服的一侧被人揪住了。

    “这里,是你的房间。”

    她声音很哑,因本来就伤了声道,平时说话时就带着些许的沙哑,这会儿气血上涌,那样波动的情绪,那样用力的克制之下,她的嗓音变得更加沙沙沉沉的,更多的是气音,让人听着,无端里也能生出几分揪心的心痛,更不要说郁南行对她,已不只是感同身受这四个字能够解释得清的了。

    “没关系,我可以出去。”

    他像是惊扰了她,声音压得很低,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哄着她一样,他说:“没关系。”

    这一声没关系,不是指这个房间是谁的,可以留给谁,是在告诉她,就算她和徐让没有父女血缘,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