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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心生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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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离沙向来是个想得开的人,亦或者说,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再不济,也就是死而已。

    早在几年前,她就对这个结局再明白不过了。

    因此那天一时的失控以后,她反而迅速的恢复了过来。

    每天相当配合的吞下大把药物,做着各种检查,笑嘻嘻地和牧斐还有护卫队那些家伙去玩玩枪,再无聊了,就去捉弄容易炸毛的结萝。

    因此,尽管她的身体一点点的虚弱下去,可是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了。

    就像一朵开到极致的花,艳丽得灿烂,可是这朵花,马上就要凋谢了。

    牧斐这一次,可再也顾不上越凤柩冰冷的眼神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越离沙的身后。

    就连她去洗手间解决生理问题,他也必须蹲在门外等着。

    “妈的!离沙小姐从哪里带来的小狼狗!”护卫队一个彪形大汉十分看不过去的骂骂咧咧。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是不敢说得太大声的。

    那个小子的枪法,在射击场上他就领教过,分分钟爆掉他的脑袋。

    越凤柩收到结萝同样的抱怨以后,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研究资料,准备去找越离沙好好探讨一下“男女有别”的问题。

    此时正是下午三点,岛上阳光炽热,令人焦躁难安。

    穿着一袭白裙的越离沙站在偌大的射击场内,举起枪支瞄准了枪靶。

    风有些大,吹得她的裙摆飒飒作响。

    越凤柩这才发现,眼前的少女,瘦得委实有点惊人了。

    关于越离沙的身体,越前的报告他是一字不漏的看过好几遍的。

    无非就是各种器官的功能稍弱了点,然而有药物的支撑,总还算过得去。

    总不至于瘦成这样……

    越凤柩暗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他抱着胸,远远的看着那个尽管憔悴,却依旧风姿难掩的少女,稳稳的举起枪支,毫不犹豫的扣下枪靶。

    “砰——”的一声。

    立刻就有护卫队的糙汉们鼓起掌来,甚至吹了口哨。

    “小姐好枪法!”

    “超棒的哟!”

    “少拍马屁!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去向柩哥哥申请给你们加薪!”越离沙娇嗔着说着。

    自动枪靶在这个时候弹过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光洁的枪靶上,一个弹孔都没有……

    “呃……”她尴尬地举起双手:“脱靶了……”

    一阵海风吹过,糙汉们更加热烈的鼓起掌来:“失误而已啦,很正常!下一枪会更好!离沙!再来!”

    “不来了不来了。”她笑弯了眼睛,似乎百无聊奈地将手里的枪随意抛在了台子上,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过来的马尾巴草,双手交叠在脑后,走得东扭西歪。

    就像一个肆无忌惮的小坏蛋。

    越凤柩脸上的冰意终于消散了一点,尤其是在当她看见了自己,忙不迭的跑过来的时候。

    “哥哥呀……”她还像小时候那般拖着软绵绵的声调,撒娇似的张开双臂,投入他的怀抱。

    他也非常熟练地接住她的身体,任凭她在自己怀里抬起巴掌大的脸,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忙人!你终于忙完啦?”

    “嗯。”他一边说着,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不再玩一会儿?”

    “玩腻啦!”她牵着他宽厚的手掌,小拇指甚至还调皮地挠了挠他布满了厚茧的掌心:“牧斐才对这些感兴趣呢,我又不喜欢枪。”

    她吐了吐舌头,眼神投向正在举枪射击的牧斐身上。

    越凤柩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那抹温柔,他不由得挑了挑眉:“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咦?”她似乎有些不明白。

    “结萝说,他整晚都睡在你的房间?”他尽量忽略心底那一抹杀意,语气算得上十分温和了。

    越离沙一愣,终于反应过来越凤柩指的是什么了,当即就笑弯了腰:“柩哥哥,你想太多了,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好朋友!”

    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最近身体不太好,他才格外担心了一点,你不知道他那性子,拗得很,可难搞啦!”

    越凤柩冷哼了一声,开始在心底算计着怎么将牧斐打晕扔回城里去了。

    实在碍眼得很。

    他这么想着,望着牧斐的眼神就有些冷了。

    越离沙自然是注意到了的,她哭笑不得地扯了扯越凤柩的袖子:“喂,你可不要打他的主意。”

    “回去吧,起风了。”越凤柩淡淡说到,牵着她的手往宅子里走。

    结萝早已准备好下午茶。

    烤得松软的蛋糕,甜得恰到好处,英国红茶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越离沙吃饱喝足以后,就像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

    阳光洒了下来,带来舒适的温度。

    她至差点没发出“呼噜呼噜”的了。

    越凤柩看见她这个模样,干脆放下了所有的工作,陪着她晒起了太阳。

    躺在自己膝盖上的人,仰着一张洁白无垢的脸,在阳光下甚至泛出了微微的粉色。

    这让他心里稍微愉悦了点,果然,让她走出房间,多出来活动活动总是好的。

    脸色都好看很多了。

    越凤柩怜惜着抚过她温热的脸颊,直到触到她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最近怎么戴起眼镜来了?”

    “从越前那里拿来的,我瞧着款式很是好看,就拿来戴一戴。”她连眼睛都没睁开,似毫不在意般说到:“好看吗?”

    “好看。”他微微点了点头,试图帮她将眼镜取下来,还没来得及动作,越离沙就猛然睁开了眼睛,尖叫了起来:“糟糕!我忘记吃药啦!”

    “迷糊鬼!”越凤柩摇了摇头,无奈地弹了弹她的额头:“坐着,我去给你拿来。”

    他将她的身体扶正,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向了屋内。

    越离沙这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还安然无恙的眼镜,嘴角却抿了起来。

    好险,差点就被柩哥哥将眼镜取下来了。

    他心细如发,万一发现了什么可不得了……

    越离沙正在发愁的时候,他已经从屋内将她常吃的几瓶药拿了出来,又端来了水,亲眼见着她眉毛都不抬一下,就吞下了大把大把的药丸。

    这熟练和习以为常的神情,看得他心底一阵抽痛。

    曾经何时,最怕苦的她,吃起药来都再也不需要他哄了呢?

    好不容易将药吃完,越离沙极力忍住反胃的恶心感,忙不迭的爬了起来:“哥哥我先去找牧斐。”

    她一边说着,就往院子里冲。那动作十分利落……

    越凤柩盯着她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心中有种违和感,他微微皱了皱眉,捕捉到了那一丝疑虑——她戴眼镜的时间太长了点?就这么喜欢那副眼镜吗?

    他想起了之前在射击场上,她的枪法如何,他是清楚的。

    即使她不喜欢用枪,即使她擅长的是剑法,但是越离沙身体的本能,本就超越普通人。

    是完全不可能出现脱靶的状况的。

    一旦开始留意,所有蛛丝马迹都成为放大无数倍的疑点。

    越凤柩就再也无法放下心,连着观察了几天,终于发现了规律。

    白天天气好的时候,越离沙是不戴眼镜的,遇到下雪天或者阴雨天偶尔会戴,而晚上则是从入夜起到睡前就一直戴着没摘下来过。

    某天晚上趁着越离沙窝在客厅里瞌睡,越凤柩把那副眼镜翻出来,又在越家的资料库了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副眼镜的记录……

    他的心底狠狠一跳……当即就把越离沙摇醒了来,看着她揉着眼睛不满的嘟囔了两声,勉强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几分冷静,轻轻说到:“离沙,去帮我将书桌上那本诗集拿过来,就放在第一个抽屉里。”

    “你好烦哦!”越离沙撇着嘴,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果然,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反射性的去摸眼镜。

    可是眼镜早已被他藏在了手心里。

    他盯着越离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走向书桌的位置,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片刻之后,越离沙果然将抽屉里的书翻了出来,交到了他手上:“让我睡一会儿,不许再叫我!”

    “好。”他轻轻说着,然后看着她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了毯子里。

    壁炉里的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跳跃的火光落在越凤柩的脸上,阴沉得可怖。

    他死死的盯着越离沙放在自己手里的书,一颗心逐渐沉入了漫无边际的深海。

    这不是他要的那本诗集。

    第一个抽屉里确实有书,可是诗集却是摆在桌子上,越离沙不可能看不到,更不可能拿错。

    他目光移向身旁沉睡的人,喉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情绪翻滚得厉害,清浅的呼吸就在耳边,他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强行咽了下去。

    向来无坚不摧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终于掉下来一颗眼泪,迅速的浸入摊开的书本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响之后,他看似艰难无比的站直了身体,缓步走向了实验室的位置。

    实验室里灯火通明,越前正红着眼睛,强迫自己将一份份数据整理好头绪,但是不到几分钟,他就崩溃了——

    “哗啦——”他退开了所有资料,拳头恨恨地砸在试验台上。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依然没有能够找到合适的心脏源,也没有找到能够治疗越离沙的方法。

    越前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

    越凤柩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将眼镜砸在了越前的脸上,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几乎可以将人直接冰冻。

    “告诉我!这是什么!”越凤柩盯着几乎惊慌失措的越前,一字一句的说到。

    如果仔细点,甚至可以发现,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