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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莱下山。
本以为在人间是穷凶极恶的江湖势力，谁曾想完全是以讹传讹，江湖中的描述，和在人间真正的机制如隔天壤，江湖言论纯粹就是扯淡。
途径天山脚下一个村落，吴莱以游客的身份进入，刚到这里就迎来一群妇孺，还有些许上了年纪的老人，热情洋溢的欢迎吴莱。
都说他是从山上下来的高人。
村中村民都相信神灵，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天下脚下，对这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说情有独钟一点儿不为过，他们总觉得山上有神灵。
吴莱被请入村落中最上档次的饭馆，一群人村民围着他坐下，就连吴莱都有几分诧异。
这些村民怎么了？
一个手持拐杖的老人缓缓走进门，走路的样子就像不倒翁，轻轻的晃着，又像小船。
那张苍老的面孔上挂着一层死皮。
年过古稀的老人，能保留这份精气神已不是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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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就是路过这里歇歇脚。”吴莱实话实说，对于这些普通人，他没有丁点儿算计什么，面带笑容。
老人颤颤巍巍的坐到吴莱面前，问道，“你是不是从天山上下来的？我们这个村落可是下山的必经之路。”
吴莱点点头。
顷刻间村民们的眼神发生改变，有些炙热。
“山上是不是有神仙阿！”一个小女孩呆问道。
神仙？
二十一世纪哪里有神仙？
老人突然冲吴莱做出一个跪拜的动作，一幕来的实在是突然，惊呆吴莱，哪有前辈拜晚辈的？
“使不得！”
吴莱赶紧上前搀扶老人。
“天山上有神仙，能从上面下来的都是神仙，应该受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拜，小神仙！”
老人口中念念有词，又是一副跪拜的架势。
吴莱现在才明白，这些村民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那么炙热，原来是把自己误当为神仙了。
反过来又一想，绝无宫矗立在天山之颠，普通人倘若上去，一定会误认为那是天上宫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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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我不是什么神仙，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吴莱面带笑容，冲老人耐心的解释。
看到众人那迷茫的眼神，吴莱就把自己捏了捏，扯了有扯，做着些凡夫俗子应该做的动作。
老人见状，只能是惋惜的感叹。
有些失望。
有生之年还是没有见到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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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女孩拖拽着吴莱的衣角，说道，“神仙哥哥，天上真的有神仙，我见过一个身穿白衣的姐姐，在天上飞来飞去，还和我说话了呢，说让我保密我见到她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吴莱也有些咂舍，心想小女孩口中的仙女就应该是云曦吧！感叹的点头。
吴莱摸了摸小女孩的脑门，说道，“我告诉小妹妹你，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是你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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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有些不依不饶，然后拿出一块儿白玉，上面镌刻着一个云字，当场吴莱更加肯定，她所见到的神仙姐姐就是云曦，真是无处不相逢。
吴莱笑道，“这难道就是神仙姐姐给你的？”
小女孩乖巧的点头。
“既然是神仙姐姐给你的，那就保管好，说不定她以后还会出现呢？哥哥不是神仙，和你们一样，是个普通人。”吴莱耐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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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对吴莱是真的误会了。
这时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声，包含着无穷无尽的无奈。
“店里有没有人？”
粗犷的声音突然响彻在众人心头，均是一愣。
也只有吴莱表现镇定。
七八道张牙舞爪的身影闯入饭馆，江湖气弥漫，八人手中均拿着明晃晃的刀仞，莫名给人一种张狂感，好像他们就是天王老子一样。
“这么穷酸的饭馆，我想也没有什么好菜。”
“就是！”
“大哥，要不然咱们走吧！”
“先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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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围着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人坐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冲老人挥手示意，好不猖狂。
老人唯唯诺诺的起身，来到这群汉子身旁。
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一把揪扯住老人的领口，很不客气的说道，“看你是这里年纪最大的，想来也是管事的，这儿有什么拿手的好酒好菜，都给我提上来，大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人诺诺的点头，冲负责打理饭馆的年轻人招手，很快厨房那边就忙碌了起来，菜香四溢。
吴莱虽不是神灵，但也没有和不远处那些凡夫俗子计较，只是淡淡的喝了几口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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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真的很像神仙！”小女孩叹道。
这句话毫无违和的进入七八个汉子耳中，当场就是一通捧腹大笑，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社会，竟还有把自己称之为神仙的家伙。
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看向吴莱，调侃道，“小神仙，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阳寿还有几百年？”
吴莱没有理会他，只是和小女孩开玩笑，耐心的给她讲故事，有几分以偏概全，但是话意明了，就是告诉小女孩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仙。
女孩也很懂事，懵懂的点了点头。
最后手中只是把玩着玉佩。
吴莱静静的坐在一旁，没有搭理大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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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走到吴莱面前就是一脚，直接踢翻桌子。
小女孩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反观他们一行人，揶揄的哈哈大笑着。
吴莱一把将小女孩搂在怀中，示意她没事儿。
其他村民早已经退了出去。
害怕被这些不速之客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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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怒喝一声，“小东西，是不是老子给你脸了？在这天山地界上，你竟然敢无视我们天山八圣，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吴莱缓缓开口，“天山八圣很出名吗？我反正是没有听过，你要是觉得自己出名，就当自己出名好了！”
“什么玩意儿！你特妈别在我面前咬文嚼字，信不信我今天一刀劈了你，王八羔子！”
…
小女孩被吓到了。
吴莱示意她出去寻找妈妈，然后缓缓起身。
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本来就小肚鸡肠，看到吴莱这副表情，心中那个火气是蒸腾而起。
“小东西，老子今天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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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住手！”这时一个形象比较和气的中年人走到吴莱和那个老三中间，又道，“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何必三言两语就要大打出手？”
吴莱没有理会面前人，在他眼中，这个人不过是在惺惺作态而已，说的直白点儿就是装犊子。
“小兄弟，我三弟鲁莽，你看能不能给个面子，说句好话，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如何？”
和气的中年人笑声道。
“好啊！”吴莱面带笑容，又道，“你让他给我道歉，今天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如果不然，我今天给你们八圣从新命名，就叫八只小乌龟。”
…
这句话瞬间激怒八人，顷刻间已是一副怒火相向的样子，恨不得将吴莱碎尸万段，几人都已是蠢蠢欲动。
从始至终，吴莱都没有用正眼瞧过他们，冷言道，“这里地方太小，想要打的话就出去打，别把老人的基业给毁了，是不是，八圣？”
老大起身，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吴莱，“你还是个侠肝义胆之人，好，今天就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你是我八圣出山以来第一个敌人，今天就拿你当磨刀石，走着！”
吴莱没有搭理这个老大，直接向门外走去，对于这种江湖人，也就是一个字，打就行了。
服气的话就结束，不服气的话直接打死。
江湖路不就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