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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醉酒失态要不得呀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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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

    面具男见安如是陷入沉思,便拎了一壶酒,坐与她身畔问道。

    “然后……然后我娘便生下了我……”她回忆着娘亲曾对她说过的,娘亲和爹爹的过去。

    “娘亲是罪臣之女,那时爹爹虽宠爱她,却已有了正室,更不能让她的名字入家谱。娘亲从不在意这些,她在家中委曲求全,不过就是想护我平安长大罢了。”

    “可大夫人却不依不饶,她那时已有了两个女儿,却未生出男丁。娘亲貌美,她忌惮我娘亲,恐她将会取她而代之,便支使人放火烧了我和娘亲所居的院子。那时我还小,娘亲不顾自身安危,将我包得严实抱在怀里冲出火场……从此之后,她的脸,便毁了大半。吸入的烟尘伤了她的肺子,她便患上了喘症,镇日咳嗽不断……”

    后面的话,不需要她再说,他也能猜到个大概。

    凡是这样的故事,总逃不过色衰而爱驰。

    “娘亲说,后来有个小厮,看我们母女可怜,常偷偷送些药材米面过来,接济了我们好一阵子……那时我年纪实在太小,不记事,其实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娘亲却说,这人过后不到半年,便悄无声息地从安家消失不见了。现在想想,这事若也是大夫人动的手,那那个人连尸骨恐怕都找不到了……”

    面具男沉吟半晌,侧身问道:“你便这么言之凿凿地肯定是大夫人,不考虑其他人做这个事的可能性?”

    她缓缓摇头道:“我并不敢断言就是她动的手,但起码有七八成可能。那时安家只有娘亲和她有所生育,娘亲对她的威胁为最大。二姨娘和爹爹没有感情,三姨娘一心向佛,彼时其他几个姨娘还未入府,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两个姨娘有什么动机……”

    他举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道:“世事无绝对,你一心认为是大夫人所为,焉知其他二人就没有动机,没有行事的手段?”

    说罢,将酒壶递到她手上,“不太烈的,喝个几口也没什么,醉了也无妨,有我送你回房去。”

    安如是狡黠一笑,道:“我哪里知道,你会不会趁我喝醉对我动手?君子这种事也不是挂在嘴上的。”

    说是这么说,还是学着他的样子引颈灌下一口,却不像他所说的“不太烈”,而是最烈性最浓醇的烧刀子。

    “咳咳咳咳……”她喉咙一紧,猝不及防便是一阵猛咳!

    邀月轩虽年久无人居住,但护院来往依然会从院门前过,若是让人听到院中有人,恐怕他们的行踪就会被暴露,他一时情急,也顾不上什么,只得扶住她的双肩,向她的檀口吻了下去!

    这一招虽说对她来说冒失冒犯,却极有效果,她的咳嗽立时便止住了。但他却发现了她的不寻常。

    安如是虽只沾了少许酒,喝入口中的大多数还被她给咳出来了,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原是沾染不得酒这种东西的。

    按说她若是前世也有这样的症候,那早就该发现了,可她从前也喝过不少回酒。那时候每次宫宴,秦锐真身边的宫嫔都不得不喝上几杯,她自认酒量也算得上不错,却不知这一世她竟只喝这么一小口便醉得这样了。

    安如是被他抱在怀里,双眼迷离满面酡红,一张口便能闻到淡淡酒香。

    “哎,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小虫飞进我衣裳里了,咬得我好疼好痒啊!”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拿指甲去抓自己纤细白皙的颈子。她肌肤极白极嫩,长而尖的指甲一抓上去便是显眼的三四条红痕。

    眼看她还要褪了衣裳伸手到后面去抓自己的后背,他忙上去一把擎住她双臂,“你这是怎么了?”

    安如是此时却当真像是醉得糊涂了,身子扭来扭去,就是想要伸手去后面抓背脊,带着一丝撒娇并一丝哭腔向着他嘟囔道:“你快帮我抓抓,我背上好痒啊!”

    他虽说常年在军中少近女色,却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的,英武的男子,此时软玉温香在怀,还撒着娇在他怀里来回的蹭,这情景若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偏他自认还是君子,只有下身真实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撑不住了,哭唧唧地自己就解了盘扣,趁他不注意的当口便脱了外衫!

    “你快点呀!”

    他无奈地看着她,只一眼,便瞧见了她从颈子到上臂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小红疹子!

    她肤质本就娇嫩,伸手这么一抓,抓痕和红疹交错遍布,更是看着极为触目惊心。

    看来竟是有些过敏了。

    她因奇痒不自觉地在他怀中不安的扭动着,几次想要伸长玉臂去抓挠,只因他禁锢着动弹不得。

    他叹了口气,再这样闹下去,就算相府的家丁和护院没找上来,他面对她恐怕也没了那份自制力。咬了咬牙,手起便成刀,控制好了力道一下便砍在了她的后颈上!

    好在柳苍术仍住在相府后院的客房中,探看过之后笑着说:“没什么严重的,沾不得酒罢了,不过她自己竟不知晓。此次她喝了几口酒,倒是引得平日里一向自持的秦大将军慌乱起来。”

    面具男果真便是秦柯,他摘下面具缓缓道:“这该如何?”

    他平日里接触最多的还是军中将士,都是些血气方刚豪迈的男子,与他们一起谈天说地,半个时辰不到就遍地是酒坛子了,大漠里酿了几十年的酒那才叫烈性,他们一回能喝上十几坛子,她这样的却是头一回见。

    无论怎么要强,始终还是十来岁的小姑娘罢了。

    只是……

    身上自然的反应,能骗得了别人却还是骗不过自己啊……

    “也没什么,给她灌下一碗醒酒汤,发散发散就好了,只记得以后别给她喝酒就成。”柳苍术行医也有些年头了,这样的情形早已见怪不怪,语气也显得不甚在意。

    “……呜呜呜呜……难受……好痒……”

    安如是早已昏睡过去,却是睡梦中还不断地喊痒喊热,一时不得闲。亏得柳苍术早便将大夫人派来的人打发远了,否则此时听着她这么哼哼,早就大张旗鼓地来拜访神医了!

    秦柯急了,一把抓住柳苍术的前襟道:“她还说难受,这该如何?”

    柳苍术被抓住了衣裳不得动弹,只能伸手到药箱子里翻找出了一瓶子药粉,道:“那我也没奈何,不然就把这药粉混到热水里,帮她擦擦身。这也不是什么大症候,发散出来便好了,只是……这擦身的活计,咱们俩谁动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