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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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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下来,九珠受益良多,还得了赵曦的允诺日后可以学骑马,心里乐滋滋的。

    “听说今儿杨夫子夸了妹妹,杨夫子不常夸人的,说明明妹妹真的是优秀。”

    赵暄的眉眼和九珠八分相似,尤其是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只是气质不同,赵暄多了份英朗的男子气概,而九珠却是女儿家的娇柔艳丽,两个人的容颜却是极好的。

    九珠红唇微翘,笑的有些得意,“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谁的妹妹。”

    赵暄一听这话也忍不住笑了,九珠是娇生惯养的,但身上却没有一点点的骄纵脾气,行为处事落落大方,在赵暄眼中九珠就是最好的,任何的小姑娘也比不上。

    九珠同赵暄走在宫中的路上,有说有笑,兄妹的感情极好,路过议政殿时,只见殿门口跪着两个大约八九岁左右的男子,低着头,膝盖下还铺着铁链,两个人的身影摇摇欲坠,有些苍白。

    “那是谁,犯了什么错?”九珠顺着视线看去。

    赵暄顺着视线看去,“左边那个青衣的那个是江澔江大人家的嫡长子,江之易,右边跪着的那个蓝色身影是元和长公主的嫡长孙,阮衡阳,其父是阮昭霈,两个人有了争执,在书院里大打出手,将劝架的唐晔给推入河中,差点溺死,便被父皇罚了七日跪三个时辰以示警戒。”

    唐晔是前皇后锦淑皇后的侄儿,唐家唯一幸存的子嗣,五年前被接入京都城,封了个安阳侯,今年已经十岁了,平时和赵暄的关系不错,也是凤栖宫的常客。

    九珠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那现在那位安阳侯现在怎么样了?”

    “病了好几日,身子还未好全,唐晔平时身子就纤弱,这次差点丢了性命,所以父皇才会这么生气。”

    九珠点头,路过两人身边时瞧了眼两人,江之易和阮衡阳低着头听到了脚步声,立即抬眸看向了九珠,两个人这是第一次见九珠,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被两人这样等着瞧,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小脸涨红。

    “暄殿下,这位是?”阮衡阳清了清嗓子看着九珠,心里大约猜到了九珠的身份。

    “我的名字是九珠。”九珠清脆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酥酥麻麻的,心里更是痒痒的,两个人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原来是九珠公主,见过九珠公主。”两人拱手,对着九珠行礼。

    九珠摆摆手,正要走却听见耳边的咳嗽声响起,一抹纤细瘦弱的身姿映入眼帘,男子容颜略有几分憔悴,苍白着脸,薄唇微抿起,那一张容颜却是很漂亮,像个姑娘一样。

    “安阳侯此次替二位求了情,圣上有旨让你们二人每人抄写百遍道德经,五日后交来。”

    江之易和阮衡阳两人有些不自然,低着头道了谢,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着安阳侯行礼,“那日的确是我们两个人的过失,才让安阳侯受了惊吓,还望安阳侯能原谅我们。”

    唐晔伸手攥着拳头状,放在唇边轻轻咳嗽,另一只手却摆了摆,“是我自个儿身子弱,也怪不得你们二人,倒是害的你们二人跪了几日,这件事就算是两两相抵,往后谁也不许再提起了。”

    唐晔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略年长了几人两岁多,向来都是很大度不计较的。

    赵暄上前关心的问,“真的没事了么?”

    唐晔点点头,忽然目光落在了九珠身上,很快敛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见过公主。”

    “安阳侯不必多礼。”

    “母后这两日还唠叨着你呢,正好来了,不如跟我一起去给母后请个安吧。”赵暄拉着唐晔就要走,唐晔摆手,“还是别了,别把病气过给皇后娘娘,等过两日好全了,我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这次就劳烦殿下给皇后娘娘带句好。”

    赵暄闻言也没勉强唐晔,松了手,“那好吧。”

    赵暄领着九珠去凤栖宫,临走前,九珠还听见了咳嗽声,那单薄的身子微弯,声音又沙哑,看上去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大皇兄,那个安阳侯从小身子就病弱吗?”

    “据说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一个月总要吃几回药,都是叶先生帮着调理身子的,别看安阳侯身子弱,但文采极好,在整个书院是拔得头筹的,连先生也数次夸奖,若是有不明白之处,还能去问问安阳侯。”

    这是赵暄的小秘密,安阳侯就是赵暄的伴读,时常能开解赵暄不明白之处,就连赵曦对安阳侯也是十分的喜欢。

    “能考状元吗?”九珠笑眯眯的问。

    “那算什么,去年的新科状元也没比过安阳侯,安阳侯几句话便让新科状元没了话,父皇说,安阳侯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赵暄提起安阳侯唐晔,眼睛里全都是骄傲。

    九珠听了点点头,“那的确是很厉害。”

    ……

    “那位就是新回来的小公主么,都说长得跟花儿似的,这么一瞧也真是,漂亮的很。”江之易一边搀扶着小厮,嘴上还不忘夸赞九珠。

    阮衡阳附和的点了点头,“小公主好不容易被找回来,连皇上都亲自教她骑马,那一双眼睛生的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秉性如何,会不会被惯坏了,是个趾高气扬的性子。”

    “应该不会吧,瞧着是个很乖巧的。”江之易蹙眉,对九珠的印象十分的深刻,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唐晔,“安阳侯,你说呢?”

    唐晔被点了名,清了清嗓子,“应该不是那等骄纵的女子,往后不就知道了么。”

    “也是。”江之易点了点头,倒是再没提起九珠了,三个人又恢复了从前的友好,嘻嘻哈哈的出了宫。

    转眼又过了几日,九珠渐渐的就能融入了书院的日子,学着适应和习惯在大雍做公主的日子。

    午休时,九珠坐在凉亭中撑着下颌,享受着凉风习习,九珠最惧热只恨不得日日浸泡在水里才好,拿着扇子使劲扇着,风扬起了九珠的发,露出那一张精致的小脸来。

    “这么热?”程紫嫣倒觉得还好,脸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汗珠儿,风一吹便散了。

    九珠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是啊是啊,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热死了。”

    虞凝儿掩嘴笑了笑。

    不一会芍药捧着一盏冰镇好的瓜果送了上来,九珠伸手拿起银叉子挑起一块递入嘴里,冰冰凉凉的口感瞬间就让九珠舒服了很多,这下手也就越来越狠,不一会就见底了。

    这会子倒是不热了,透心凉。

    九珠满意的眯着眼浅笑,勾了勾唇,挑眉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隔壁书院也休息了,一大波的小公子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九珠的心思却并不在看人上,吃饱喝足之后的九珠眯着眼,困意席上心头,九珠打了个哈欠,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凉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吹着凉风背靠在栏杆上,眯着眼浅睡。

    唐晔下了学去了往常的清轩小筑,安静清幽没有人吵闹,这座宫殿本就是给唐晔的,在唐晔没有赐宅子之前就是住在这里。

    唐晔揉了揉眉心,脑袋越发的沉,唐晔扶着柱子眼前的重影晃了晃,一股凉气袭来,唐晔捂着胸口身子发软缓缓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

    九珠是被吵醒的,耳边有两只黄鹂鸟儿叽叽喳喳不停的叫唤着,九珠揉了揉耳朵,半眯着眼,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病了?倒下了?”九珠听着黄鹂鸟的话,人也清醒了一大半,利索的爬下了栏杆,一路顺着黄鹂鸟的指引而去,拐了个弯,果然看见了一个身影倒在了地上。

    “唐晔?”九珠愣了下,立即伸手拍了拍唐晔的脸颊,伸手一摸唐晔的额,吓得顿时缩了回来,“这么烫?”

    “喂,你醒醒啊……”九珠拽着唐晔的衣袖,唐晔半睁开眼眸,入眼的便是一张粉雕玉琢般的容颜,娇艳动人,睁着一双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九……九珠公主?”

    九珠点头,“还没傻,还认得我。”

    九珠又探了探唐晔的脉搏,脉搏有些弱,是寒疾,唐晔指了指衣袖,九珠不明说以顺着唐晔的衣袖摸着,找到了一个白瓷瓶,打开瓶塞放入鼻尖轻嗅,眼眸微亮,倒出一粒置入手心递到了唐晔的唇边,吃了药的唐晔气色慢慢的恢复,靠在了柱子上。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安阳侯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没事吧?”九珠探着唐晔的脉象,已经平复了许多。

    “这药是不是叶师兄开的?”九珠闻着气息有些熟悉。

    “叶师兄?”唐晔疑惑,但很快点了点头,“的确是叶先生开的,这次发病有些猝不及防,若不是公主路过这里,也不知何时才有人路过这里,说不定明儿一早就成了冻死骨了。”

    九珠噗嗤笑了,“你倒是风趣幽默。”

    略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唐晔缓缓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九珠行了个礼,“多谢公主相救。”

    九珠翘唇,“你已经谢过好多次了,耳朵听都听出茧子了,既是身子不适日后身边多带个人,省的再遇到今日这种事。”

    唐晔点点头,应了,目送九珠那一抹浅绯色身影离开了,眼眸微动。

    九珠这头前脚刚到了书院,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程紫嫣和虞凝儿两个人站在廊下等着九珠,见九珠的身影来,立即拿着伞上前,九珠仰头看着天,忽然伸出捂着脸,眼眶都湿润了。

    “公主,这是怎么了?”虞凝儿揽住九珠的肩吗,牵着九珠来到了廊下,生怕九珠淋了雨。

    程紫嫣上下打量着九珠,“公主,没事吧?”

    九珠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嘟囔,“我牙疼……”

    九珠一时得意忘了分寸,中午吃了一大碗的冰镇果子,还有不少的甜点,这会牙钻心入骨的疼,九珠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一吃甜腻腻的食物就牙疼的毛病,三年过去了,九珠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

    以往在太子府吃的糕点,大多都是不甜的,那人更是不许自己吃这么多的冰镇果子。

    “去瞧太医吧。”程紫嫣立即扭头让小丫鬟去找太医来。

    九珠捂着脸颊,整个小嘴儿都麻木了,疼的冷汗直冒,九珠强忍着不哭。

    很快赵暄闻讯赶来,九珠的腮帮子已经高高肿了起来,小脸胖了一圈,尾随而来的还有江之易还有阮衡阳二人,两人见了九珠这模样,忍不住噗嗤笑了。

    九珠狠狠的瞪了眼二人,喊了一声,“憋回去!”

    两人低着头,肩膀却在抖动,九珠都快气哭了。